几个血气方刚的林厝后生眼珠子都红了,嗷嗷叫着就要往前冲!
陈厝那边也毫不示弱,大喊着,拎着家伙就要迎上!
眼看一场惨烈的械斗就要爆发!
“让开!”一声低喝如同炸雷,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林国栋身边的李乐喉间滚动。
异常高壮的身影猛地向前一踏,右肩微沉,脊椎如大弓绷紧,力从脚跟起,节节贯穿,腰胯猛地一拧,“哼!”一声短促的吐气开声。
那个刚刚指挥人挡在林国栋还有王金福这些镇上干部、民警身前的金链子只觉得一股巨力撞来,像被狂奔的野牛顶到胸口,闷哼一声,双脚离地,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翻后面两人,滚作一团。
李乐动作不停,左臂如鞭甩出,手背绷直如刀,“啪”一声脆响,精准地抽在另一个举着木棍砸来的青年手腕麻筋上。
那青年惨叫一声,木棍脱手飞出。李乐顺势抬膝,一个正蹬,踹在又一人的胸口,力道却控制得恰到好处,只让人痛呼倒地,并未伤筋动骨。
另一边,林国栋看到李乐出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动了。
面对一个陈厝的壮汉,肩头一低,矮身进步,“罗汉撞钟”,肩膀带着大力撞入对方怀中,把人撞翻,起身时,右腿如钢鞭般扫出,又是一个低扫,朝着身前另一人的小腿,略一触碰,那人像个破麻袋一样,倒在地上抱着小腿叫唤,“哎哟,妈呀!”
两人如同两把尖刀,瞬间在拥堵的人群中撕开一道口子!
李乐动作干净利落简练,林国栋迅猛刚烈,却都又留了分寸,只求弄倒,不伤筋骨。
“王镇长,黄所长,愣着干嘛,跟上啊,拉住两边人!!”林国栋大吼一声,声音压过嘈杂。
“啊,啊!快!跟上他们!冲出去!”
趁着李乐和林国栋打开的缺口,王金福带着镇上的干部和几个民警奋力跟上,硬生生挤出了镇大院。
而李乐这边,和林国栋冲出大院,瞧见“两军阵前”,林厝这边,有个一马当先的矮壮汉子,正准备抄起木棍向对面砸下去,脚底紧赶两步。
那汉子只觉眼前一花,手腕猛地传来一阵被铁钳锁死的剧痛!
李乐的手如同钢浇铁铸,擒拿的巧劲瞬间爆发,五指一扣一旋!
“嗷~~~~”人惨嚎一声,棍子脱手而飞,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带得踉跄旋转,半边身子都麻了。
李乐顺势一个抬脚,脚尖精准地在他支撑腿的膝弯外侧轻轻一点,那人顿觉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被惯性带得向前扑去,啃了一嘴泥,再想挣扎,只觉得浑身关节都被无形的力量锁住,动弹不得。
几乎在李乐出手的同时,林国栋眼见李乐撕开一个口子,暴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硬桥硬马!一个试图阻拦他的,刚伸手抓来,林国栋不闪不避,左手如铁闸般格开对方手臂,右掌根带着沉猛的力道,闪电般印在对方胸口膻中穴下方寸许,一掌推出,那人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噔噔噔连退几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一时失去了战力。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和威慑,王金福领着镇干部和镇派出所仅有的几个民警,插到林厝和陈厝两方队伍中间,冲两边大喊着,“退后,退后!!”
“保录叔!住手!”林国栋猛地跳到林保录面前,劈手夺过他手里一根刚举起来的锄头柄,“你搞什么名堂!谁让你带人来的?!”
林保录被他吼得一哆嗦,但兀自嘴硬,“我,我听人说陈厝的车一车一车往镇上拉人,要逼镇里!我怕,怕他们乱来,咱村吃亏啊,咱林厝也不是没人!”
“放屁!”林国栋指着身后同样被民警隔开,暂时停下冲击的陈厝人群,又指向自己面前激愤的林厝村民,“你看看!这叫中了人家的计!傻不傻?”
“给我住手!!全体林厝人,听我命令!后退!”
这一声吼,蕴含着林国栋在林厝村十几年积累的、为村民谋福利、处事公正所换来的威望。
已经红了眼、举起家伙的林保录和前排村民,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动作猛地僵住。
“国栋哥!”
“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