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了,”景渊帝抬笔沾墨,临到下笔,却又犹豫住了,仰起头,求助道:“老师,可是我没写过遗诏啊。”
见太傅一脸严肃,景渊帝声音弱了些:“怎么写来着……”
太傅忍不住呼出口气,看着景渊帝像是在看一坨怎么也扶不上墙的烂泥,恨铁不成钢道:“朕自知大限将至,”
他怎么觉得自己挺好的,自前两年太子替他寻了张太医,一夜两个美人也不在话下。
景渊帝不情不愿地抬笔,太傅等他写完,继续念道:“原太子谢斐残暴无度,不堪为帝,朕逝后,改立三皇子为储,即皇帝位。”
这已是多方商议后的结果了。
景渊帝继续往下写,没写两句,又愣住了。
太傅看一眼,头疼地收回目光:“文渊啊,怎么就这么几句话也记不住。”
太傅手指着娟纸上空白的一处,一字一句道:“写,朕逝后,改立三皇子为储,即皇帝位。”
景渊帝马不停蹄地写完,太傅本严肃的神色这才松缓了些,接过遗诏,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文渊,遗诏之事,不可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太子。”
……
说到这里,景渊帝求助地看向谢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断断续续竟把当夜之事全说了出来。
谢斐笑着点头:“看来儿臣想得没错,父皇病逝,儿臣被废,这个天下,怕是也要易主了。”
景渊帝听得一知半解,但自己被下药确是实打实,紧张道:“朕当时想朕还能再活个几十年,有机会把遗诏改了就行,谁料不日便病了。”
“父皇不急,”谢斐笑得柔和:“先想想那遗诏放在了何处?”
“放在……”景渊帝顿了顿,忽然塌下肩:“遗诏给老师收走了,朕也不知他放在了何处。”
“这样啊,”谢斐垂在身侧的手轻叩起来,似是无意提起:“父皇刚写下遗诏便病了,看来那歹人同三皇子关系倒是不错。”
太傅是三皇子的老师,三皇子不过五岁幼童,显然没有夺权的必要,但听闻太傅极喜爱这个孩子。
“是太傅,”景渊帝似是明了,又有些犹豫:“可太傅清正严明……”
他语气纠结满是不敢相信。
“父皇怎会想到太傅呢?”谢斐笑笑,开口打断:“太傅刚正不阿,也是儿臣的老师,儿臣相信他断不是此等小人。”
景渊帝想也是,可除开太傅,他又什么都想不出来了,只能将全全希望寄托于长子身上。
景渊帝期待地看着太子,焦急道:“清辞可有头绪了?”
谢斐遗憾摇头,他半弯下腰拍了拍父皇的肩,贴心道:“儿臣想,不如先将皇宫搜一遍。”
“若那歹人在宫里,总会寻到些线索的。”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