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两声:“裴翊?”
没人回答他。
空气中,那股陌生的气味又一次变浓,许昭宁闻了一天,几乎要和这个气味相处熟悉。
他把盲杖放在门口,换鞋时,在不该有鞋的地方踩到了一双鞋。
怎么回事?
裴翊很照顾他,公寓里的东西轻易不会挪动,就算是挪动,每次也会跟他交代清楚。
许昭宁的心沉了下来,一时间甚至没敢确认这是男鞋还是女鞋。
客厅里踢到了一个易拉罐,捡起来,上面有残留的啤酒味。
他终于摸到了裴翊的卧室,敲了敲门。
“裴翊?”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接着,脚步声传来。
许昭宁紧张到屏住呼吸,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
他低着头,小声问:“你喝酒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鼻子有些酸。
他对裴翊还是喜欢的。
因为有感情,所以觉得愧疚,感觉到心疼。
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对方没说话,只能听见沉默的呼吸。
许昭宁上前,轻轻抱住了他。
情绪的起伏,让他一时间没发现,他抱住的人身高不对,比他高了大半头还多。
而且,对方在被他抱住的一瞬间,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身高相似但不对。
“对不起,”许昭宁闷闷道,“我昨天不该说那些话。”
对方推了他一下,“你先等……”
声音相似但还是不对。
他的头埋在男人的颈部,耳边嗡嗡作响,比男人的心跳更剧烈的,是他的呼吸,他从未有过如此羞耻的时刻,很多时候,都是裴翊主动。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讨好方式。
男人猛地偏过头。
吻本该落在他的唇角,却堪堪落在对方滚动紧绷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