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宁没回裴翊的公寓,想和他说一声,结果打了两三个电话,那边也没接。
这种情况还挺少见。
两人刚认识时,裴翊刚上大学,每天闲得很,就算是上课时不能打电话,也必定要给许昭宁发消息骚扰,疯狂刷存在感。
恋爱后,就算是许昭宁不查岗,他也时时刻刻报备,就差把许昭宁栓裤腰带上。
果然还是生气了?
可如果生气的话,早晨又为什么给他留那张纸条?为什么事无巨细地叮嘱他?
朋友听说后,分析道:“会不会他那张纸条就是用生气的语气留的,只不过你没有读出来?”
许昭宁哪知道。
那张纸条已经魂归垃圾桶了。
“这毕竟是你们第一次吵架,”朋友说,“每个人生气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喜欢冷战,有的人喜欢装作若无其事,然后偷偷生气,没准裴翊是喜欢偷偷生气的那种?”
许昭宁道:“忽然觉得他变得有点陌生。”
不过也正常,每个人都有很多面,情绪能让一个熟悉的人也变得不认识。
“乖乖,”朋友说,“你都跟人家说那种话了,还不许人家生气?”
许昭宁道:“我说的话,很过分?我以为个人想法不同,总该沟通沟通。”
“不管你想什么都合理,恋人之间也是应该沟通,”朋友说,“但是对于一个想和你认真发展的人来说,很扎心,不合情。”
这下轮到许昭宁反思了。
诚然裴翊拽着他去见家长,见家长的过程也不是很愉快。
但当初是他答应的。
诚然裴翊想和他结婚,而他不想。
但这能怪一个一头载入爱河中的人吗?
他知道他不会为了那张结婚证而改变什么,可裴翊不这么想,他没有安全感。
这么一想,昨夜的矛盾倒显得幼稚模糊起来。
过一会再打个电话。
如果裴翊还不接,他就过去找裴翊吧。
……
天气又开始变得阴暗。
许昭宁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路摸索着往公寓的方向走。
从他的住处过来并不容易,他住的地方是城中村,坐公交车起码两个小时,打一趟出租也有小一百块钱。
公寓里很安静,许昭宁输入密码进去时,安静到像是没有人。
他叫了两声:“裴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