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和林老师说过呀……”她们委婉对迟雪述说,语气间满是小心翼翼。
她们的手微微挪开,迟雪的秘密在那一刻,像日记本一样若隐若现。
迟雪的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面对擅自窥探者,面对着可怕的目光,她感到愤怒,愤怒到躯体僵硬,一动不能动。
可是,一股复杂的哀伤涌上她心头,愤怒转化成害怕、惶恐,手上的颤抖却显得悲哀又无奈。
“林雪……”她们又轻轻喊道,这次话语里带上刻意的害怕。
“为什么,”
迟雪的身躯止不住寒战,她想闭眼,寒冷从后脑渗入,刺激得她清醒无比。她眼前冰冷,看到的所有一切事物都陌生得可怕。
整个世界失去温度,一场雨在下,坠落荒原,砸出一片荒草丛生。
“放下!”她咬牙,忍住泪水。
两个人看到林雪的脸色白得可怕,有些害怕。可她们依然认为不是自己的错。
只不过是林雪过分荒谬的胡言乱语被发现了,这是她写下这些荒诞意淫,应该得到的结果。
“还给我。”她声音开始颤抖,强忍着,在崩溃边缘。
两人有些被吓到,她们把散开的资料和试卷捡起来,线条和看不懂的外语文字混乱一片,慌忙夹入日记本里。
收拾完,这个房间宛若一切没发生,她们仍坐在那,将迟雪整齐的日记本放在腿上,再度用矫揉造作的语气说:
“林雪……”
迟雪的眼睛布满血丝,一丝凉意划过她脸颊。她坚信自己没有哭,她不能哭,她对两人仇恶地咬牙:
“为什么,
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要擅自窥探她的秘密。
她没有允许过,没有答应过,她甚至都没有拿出来。
尺言都还没看过她的心声,她不舍得给任何一个人看,可是为什么?
两人起身,将日记本放回在她床边。转过身来对她垂眼低头:
“其实,我们只是为你好,小雪,你真的不用去看一下医生吗……你这样,真的很像是精神病。”
“我们听说了,你经常待在尺言学长身边,我们能理解他的优秀,他的魅力……只是,你写这些话,我们觉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不关你们事!”她对两人斥吼,语调充满敌意,她觉得身体很冷,可喉咙、眼睛,都被灼烧得火热。即便疼痛,也抑制不住字眼里的悲伤。
“小雪,说真的,我们觉得有一点可怕。”她们两人缩在一起,好二对一有势力,相互报团,“尺言学长,他知道吗……他今天还来救我们了。”
“别喊我‘小雪’。”迟雪怒斥,瞪她们。
她们毫不悔改,反而用着假意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们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太恐怖了。不对,林雪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一点难以接受,身边有一个带着这种想法的人……”
她居然喊尺言学长爸爸,虽然日记上只有零星几天记录,其他时候都直呼名讳,有时候是尺言,有时候是什么雨生。
她还胡编乱造,说自己是他二十三年后的女儿,说尺言学长会毁容,会死得很惨。她们没有细看内容,只寥寥几眼,就被这离谱的文字吓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