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昨夜的某一刹。
不然,这实在是不够公平。
谢璟已接过了木莲手中的螺子黛。
他捏着那螺子黛沾了些水。
谈思琅瞧着他这副熟练的模样,更是有些委屈。
除却大婚那日宽衣解带,他对待所有事情都得心应手,全然不像他所说的是第一次娶妻。
谈思琅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谢璟温声唤道:“夫人?”
她是怕他画得不够好看吗?
他在婚前已经练过许多次了。
虽然是在宣纸上。
但……大抵是差不多的罢。
在他看来,为女子上妆,约莫与作画并没有多少区别。
又或者,她还在为昨夜的事情害羞?
谢璟对着几位侍婢冷声道:“都退下。”
待室内只余下夫妻二人,谢璟单膝点地,左手扶着谈思琅身下座椅的扶手:“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分明记得,昨夜里,谈思琅是欢喜的。
“昨夜那般……是我担心夫人还未做好准备,却匆匆有孕。”谢璟解释道。
她只是做好了与他亲近的准备。
他怕她知晓真相后弃他而去,却没想过要用孩子绑住她。
他不需要这样下作。
“谁要与你说这个,”谈思琅吸了吸鼻子,好半天,还是皱着眉问道,“你是不是骗了我。”
说什么不蓄养姬妾,其实只是为了哄她接受这桩婚事,好在圣上那里交差……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自己这拈酸吃醋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
兴许他只是见识比较广,从书上学来了螺子黛的用法呢,甚至可能是无师自通。
在没有旁的证据的情况下,她现在这般模样,实在是有些小气的。
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是因为昨夜他们亲近过吗?她与谢璟之间的感情还没到这个地步。
好奇怪的心绪。
谢璟指尖一颤,手中的螺子黛险些碰到谈思琅的衣袖,他强装镇定:“夫人何出此言……”
是因为他昨夜情到浓时说出的那个荒诞的要求吗?
——“谈思琅,往后,只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