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瞬间陷入一阵令人寒颤的死寂,宛若从天堂坠入地狱。
傅世朝清醒过来,掀开被子,在床上坐起身。
他难受的呲牙咧嘴,将提早编好的谎话告诉哥哥:“一个哥们儿发生点意外,我来平地区看看,放心,嫂子安顿好了,昨天出去一天,他也挺累的,今晚让程应岭陪他。”
林遇东的低气压传过来:“谁是嫂子。”
“哦那个”傅世朝捏了捏干涩的喉咙,“我跟程应岭学的,你问他吧。”
“你在哪里。”
“我平地区啊。”
这时,傅世朝看见闻真从衣帽间出来,对方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浅色,文质彬彬。
他笑着冲人招手,对电话说:“东哥放心,我保证他心情尚佳,你见到他,收获的绝对是笑脸。”
通话中断,林遇东懒得把话听完。
傅世朝扔掉手机,支起一条腿,摸摸索索地找烟。
闻真从衣柜里摸出烟盒,好心地递给他。
“你要走了?”傅世朝点燃一根烟,慢悠悠地抽着,“可以一起看日出,你让我歇歇,黎明前还能让你来一次。”
“你是东哥的弟弟?”闻真穿上外套,看样子对日出没兴趣。
傅世朝轻轻点头:“嗯,不像吗?”
闻真不置可否,提起文件包,打算离开。
“嗳,我是第一次,”傅世朝把手机扔到床尾,“留个联系方式,怀孕了好找你。”
回应他的是“咔哒”一声关门响。
咱就是说,宫学祈身边的人都这么无情吗?——
宫学祈不知道行程里有去雪山的项目,自然也就不会觉得被人摆了一道。
市区下过一场小雨,夜里温度骤降。
他最近身心疲惫,难得想早睡。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寒冷使他哆嗦一下,凉气如刀割般刺入皮肤。
屋里漆黑一片,连接卧室的小花园显出扭曲的阴影。
惊恐症毫无征兆的发作了。
先是一阵心悸袭来,让宫学祈短时间内做不了任何事,等这种感觉稍稍消退,他已浑身无力。
他能做的只是拽拽单薄的睡袍,以此来取暖。
然而,胸闷气短缠上了他,伴随着情绪上剧烈的波动,黑压压的怪东西从天花板朝他压下来。
他颤抖着,伸手按住心口,感受身体那锯过般的疼痛,他觉得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