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逐月接近尚耿凡时,后者转过身,面对着悬浮在巨树树身中的钥匙。
这把钥匙,能够开启地府的封印吗?
尚耿凡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凌家的孩子,这是你完成天命,所必须的东西。”
林逐月走到巨树的树身前,伸出手。
她的眼睛能够透过树身看到这把钥匙,手却无法伸进树身中,被阻隔住了。
但是,她抓到了另外的东西。
五彩斑斓的、发着光的线,躺在她的掌心里。
“这是……‘缘’?”
林逐月看过手心后,抬起头,再度看向树身中的钥匙,惊讶道,
“‘缘’汇聚在这里……”
“这棵树的名字叫‘一’。”
尚耿凡站在林逐月侧后方,平静地,缓缓地向少女介绍巨树的来历,
“它在很早以前就存在了,是大道在这世间种下的,比建木、扶桑和若木还要古老。大道给予它使命,让它守护所有生命的希望。哪怕天道绝人生路,它也要留给世间万物一丝生机。”
时灿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巨树名字的由来,问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尚耿凡轻轻点头,说道:
“或许正是因为承载着万物的‘生’,世间所有的‘缘’,都连向了它。”
“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缘’是它对世间万物的守护的化形。只有被巨树赋予使命的生灵,才能自由地看见‘缘’。”
林逐月理解巨树的来历了。
但她心中仍然有着疑问,道:
“尚女士,您能和我讲讲您的事吗?”
尚耿凡没有拒绝林逐月的要求。
巨树旁边出现了一张石桌,还有五个石凳,尚耿凡招呼着见习灵师们一起坐下后,开始解答盘踞在他们心中的疑惑。
“我啊……我的外祖父名叫耿旭,他和他之前的许多祖先,都与凌家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利益与大义之争是要命的,他的兄弟姐妹死光了,然后又开始死儿子,死了三个儿子后,就只剩下我母亲一个女儿了。他无法承受痛苦,舍弃了灵师的身份,带着我母亲离开了天城。”
尚耿凡对见习灵师们说道,
“但离开后,他感受到的并非轻松,而是愧疚。愧疚如同种子,在他心里扎根,生长,困扰了他很多很多年。”
“我母亲走得比他早,我是他带大的。他为我开眼,教我法术,一遍又一遍地向我叙说他的心魔。等我长大后,他老了,得了老年痴呆症,他发疯、痛哭甚至下跪,拉着我在街上奔走,说要回天城,回到凌家身边。因此,他的心魔也成了我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