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和光是少爷,知道府上许多秘闻,其中一件正和现在有关——隋老爷过去受过伤,硬不起来了。
房中放着一个木桶,水还在冒热气,隋和光从没见他爹这样好声好气过,和蔼到近乎诡异:“好孩子,替我做件积福的事。”
隋靖正摊开手心,赫然是一尊袖珍的玉佛。烛火下,佛的眼珠半明半昧,含着笑,朝隋和光缠上来。
隋和光:“您是要我……戴在身上?”
“戴进里面。”隋靖正打断他。
玉养人,人养玉。
隋和光走南闯北,也听过某些地方的阴邪风俗,尤其围绕生殖崇拜,比如处女,认为蕴含天地精气……
隋靖正是要他“以穴养玉”。
隋和光道:“……可我是个男人。”
“你八字很好,兴我们隋家,我找师傅算过,男身也不妨碍,”隋靖正面上隐隐有痴迷,“这八字该是个女命。男生女相,是大福气。”
“就在这里,我看着你洗干净。”
隋靖正抬手,把玉佛递给隋和光——“这尊佛,今晚你要好好养。”
浴桶就在前边,隋和光背过身去,一件一件脱衣裳。
夜深人静,星月黯淡,庭院里一片死寂,只有窗棂间烛火微弱。隋和光错开几步,恰好站在阴影处。
“玉霜,转回来。”隋老爷声音喑哑——“我看着你。”
玉霜不仅模样漂亮,身体也极为标致,四肢修长,腰细,却覆有薄薄一层肌肉,力与柔完美结合。
隋靖正微微向前欠身,攫取那年轻、青春的酮体,用视线一寸寸剥开……
初夏夜两件衣裳刚刚好,隋和光呼出一口浊气,利落脱衣,不带丝毫扭捏。
房内燃着一阵滞腻的香,像果子熟烂了,隋老爷点了点浴桶,问:“你自己洗,还是我用手?”
于是他满意地看到:玉霜平静的面具碎了,他唇瓣翕张,似乎想辩驳什么。
这时云雾散去,月亮出来,窗是琉璃的,冷白光芒流入,洒隋和光一身。赤裸的胸脯发亮,又不是那种无生机的白,是莹润的,有光泽和弹性的。
隋老爷骨头缝发痒,简直要犯瘾。
这一刻掌控的飘飘然渗入五脏六腑,他一生尝过那么多声色,在晚年,终于窥伺起不属于他的——青春,时光。
隋和光轻易分析出隋靖正的想法。
他僵冷地一勾唇,雪白面孔,冷冷清清,那笑如同昙花一现,又灿烂到极致。
隋老爷没有读出其中的怜悯意味,他被那张月光下的脸蛊惑住,情不自禁近身,隔空伸手,鼻翼翕动,“像,真像。”
他喃喃着“优昙婆罗”——佛教中的圣花,一生难见。
隋老爷下床,匆匆挪步,打开紧缩的檀木衣柜,取出一个白瓷瓶来。
“你这是方丈赠我的优昙婆罗,无根、无叶、无茎、无树,是佛家说的——四大皆空。”他侃侃而谈,仿若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