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翊的家眷只知道他们现在已经不得自由。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把火,是张庄主的好大儿张心然放的。
他们更不清楚谷仓那边的真实情况,因为索家的人已经封锁了现场。
张府众家眷只就他们所知的情况,对张小米七嘴八舌地倾诉了一番。
张小米一听,勃然大怒。
他把拐棍在地上用力一顿,厉声喝道:“我家庄主何其无辜?
庄中众管事纵然有罪,又有几个是犯了杀头的大罪过?
你们长房就把人给拘了起来,现在他们统统丧命于一场大火。
这个责任,谁人来背?”
张小米有意把那些管事也捎了进去。
因为他看到丰安庄的百姓们正围拢在四周,其中必然有那些管事的家眷。
只要把他们煽动起来,一起披麻戴孝地哭上凤凰山,自然能向阀主施压。
“你们要给老夫一个交代,要给我们张家、给众管事的家眷们一个交代!”
张小米说着,一面颤巍巍地向挡在前面的一名索家侍卫冲去。
“小米叔,我和众管事都好好儿的,你想要个什么交代呀?”
一个声音陡然传来,张家众人听了如遭雷击,一下子定在了那里。
这……这是张云翊的声音!
他不是被烧成灰了么?见鬼了?
张云翊从愕然闪开的百姓们中间,一步步地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是丰安庄的一众管事。
张小米一下子惊在那里,结结巴巴地道:“云……云翊!”
张云翊森然道:“叔父大人,看到小侄还活着,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小米喉间“嗬嗬”直响,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家的内眷则是喜出望外,唯有张大少面色如土。
张云翊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眸底倏然掠过一抹深沉的痛苦,然后就变成了死灰一般的释然。
要把他烧成灰的,正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慢慢转过身,看向丰安庄众百姓。
“丰安庄的乡亲们,我张氏家门不幸啊!”
张云翊陡然向张心然一指,声音凄厉。
“此子不肖,背着老夫坑害主家,干出许多丧尽天良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