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女人说了几句什么,女人便翻译道:“有东西寄过来了。”
高更“嗯”了一声,
“我知道,我也大概能听懂你们塔希提岛的话了。好了,让邮差进来吧。”
医生借机告辞,
“我去叫。”
说完便快步离开。
屋内只剩高更和女人。
女人走到床边跪下,握住高更的手。
高更叹气,
“人不可能永远地活下去,但作品可以。”
他能这么说,是因为真的豁达。
毕竟他试图自杀过,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所以也算是看淡了。
女人说道:“医生跟我说,没办法了。”
高更闭上眼睛,
从伦敦回来,他便有所预感,
一路上舟车劳顿,确实给身体造成了很重的负担。
所以,他将东西打包,大部分寄到伦敦的陆氏博物馆,其余的则从马克萨斯群岛带回塔希提,
他希望在这里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女人张张嘴,
她正要说什么,门被推开了。
奇怪的是,来人不是邮差,而是一名身穿法国制服的宪兵。
高更不由得眉头皱起,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无法应诉。”
他多次为保护土著人的利益而遭到非难,
殖民当局总是想办法折腾他,最近一次起诉,要求判处监禁3个月、罚款500法郎。
宪兵说:“我只是来送邮包的。”
说着,将一个纸箱放下,
“这东西被寄到了你在马克萨斯的旧地址,当地的宪兵又坐船送来了。”
高更诧异,
这是谁寄的?
竟然能劳烦得动宪兵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