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撼动我对神皇的忠诚?”
“也许这对基里曼会有效果:但我总要比他强些吧。”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要将我想象的如此软弱?我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你们有这种幻觉?”
原体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尽管在跟英格瑟尔来的路上,罗嘉已经动用了种种手段,确认了眼前并非是幻想或者巫术,而是真正远远超出了他掌握的力量:也就是,属于另一种神明的力量。
这个真相虽然短暂地冲击了大怀言者原本的世界观,却并没有从根本上撼动他的精神:在完美之城世界的那场冥想里,罗嘉也在悄然中想明白了不少事情,这些在此刻成为了他手中崭新的武器。
保护他,让他不受影响。
那在另一边,安格尔泰却已经不自觉的靠近了羊膜舱: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仿佛有声音在悄然控制他的脚步,贴近了这些可鄙的人造子宫,那里躺着他视为生命的父亲。
这就是真相么……
怀言者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脏正经历着痛苦的灼烧。
他的父亲,他们的父亲,都是远古鲜血仪式和禁忌技术的产物。
没有故事中的神圣,也没有想象中的光辉,他们所崇拜的神皇是借用了其他的遗忘诸神的恩赐塑造了自己的儿子:祷文和巫术就篆刻在原体们的培育舱上,这绝不是人类该拥有的力量。
原来这就是真相,这就是可悲的真理和答案:他们所崇拜的根本就不是一尊神明,而是一个掌握着技术与幸运的窃贼,他们一直以来都被欺骗了,他们的父亲和军团都是在屈辱中诞生的。
想想看吧,他刚才看到的那些血腥实验又会产生什么:那与每名阿斯塔特战士都经历过的手术高度相似的流程,两者之间的联系是个人都会知道,而他们曾以神皇的名义发誓,绞杀与屠灭的无数个暴君和疯狂科学家们,与他所看到的这些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们保卫的,信奉的,和他们仇恨的,杀戮的……
一切,竟能如此相像。
一切,都只是虚妄和伪装之下的谎言。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是的,是的……
他应该做些事。
有人似乎在跟他说话,充斥着大脑与心理,又仿佛只是他在那里自言自语,怀言者不确定:但他肯定自己能够听到拉动剑柄上的扳机的声音,以及金属摩擦声,还有剑刃上闪烁的火花。
电力已被激活。
没来由了,他有了一个如此大胆却又正确的想法:他仿佛被告知保护着这些羊膜舱的盖勒立场会在接下来失效,而他只需要举起手中的利剑,便可以将这一切的谎言掐灭在最源头的位置。
动手吧。
就这样。
为了珞珈。
为了真理。
让这一切开……
“你在干什么!”
一个如此熟悉,熟悉到让他想直接跪下的声音,粗鲁地打断了安格尔泰最后的计划。
一股不可撼动的巨力死死的掐住了高高举起的剑刃,怀言者茫然的抬头看去,只看到了他的基因之父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