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阵!”费恩闻大喊,前排应山军修士立刻举盾相护,毒针撞在盾牌上,却“噗”的一声穿透盾面。
这毒针竟是用灵金混合巫毒炼制,寻常灵器根本挡不住。一营应山军修士躲闪不及,连同假丹佰将在内的半数战卒登时就遭毒针收了性命。
“好胆!”费东古怒喝一声,策马上前,长刀劈出一道银芒,直斩慧能伽师的毒钵。
慧能伽师慌忙举钵抵挡,“铛”的一声,毒钵被劈出一道缺口,淡绿毒雾漏出,溅在他自己的僧袍上,竟也将衣料蚀出小洞。
他吓得连忙后退,让出身位,等人来救。
法空伽师见慧能遇险,骨制念珠往空中一抛,十八颗念珠化作十八道黑影,竟凝成十八个娇小佛影,每个佛影都举着小刀,往费东古身后的应山军修士扑去。
“是‘鬼影念珠’,专噬生魂!”费东古认出这门邪术,嗤笑一声。千佛林一众高修嘴上对着黄米伽师恨之入骨,其自身不也是一身密宗邪术,当真可笑!
他反手一刀,银芒扫过,将半数佛影劈碎,可剩下的佛影已扑到一名应山军假丹面前,登时钻进他的眉心。
这手段寻常丹主哪里能挡,没有声响即就横死当场。
那佛影还要嚣张,眼见又一丹主就要殒命当场,可费东古却已伸手来救。刀光轻易将佛影削落,那名丹主吓得冷汗直流,正要跪地谢恩,却被费东古骂声出口:“去战,老夫将来有的是时候受你磕头!”
圆通伽师见三名同伴接连受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青铜法轮往空中一抛,法轮飞速旋转,竟射出七道金色光刃,直刺费东古的要害。
这是千佛林的“七劫法轮”,犀利十分,凭此足能与一些金丹中期上修相抗。
费东古却不闪不避,手中长刀舞成圆光,将七道光刃尽数挡开,可光刃炸开的冲击力还是让他气血翻涌。
“京畿来的上修却是不同,”圆通伽师心中一惊,刚想收回法轮,却见费东古纵身跃起,长刀直劈他的头顶。
圆通伽师慌忙举法轮抵挡,“咔嚓”一声,铜色法轮被劈成两半,刀势不减,竟在他肩头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
“联手布‘四象佛阵’!”持戒伽师见势不妙,将舍心伽师扯回身侧,方才厉声下令。
四名伽师各自败了一场,皆有伤痛,动作却是半点不慢、各自站定方位。四僧互相扶持数百年,自有默契,须臾间阵型即成。
眼见得持戒居东、慧能居南、法空居西、圆通居北,周身佛光交织,竟凝成一座四方形的佛阵。
“小地方的野狐禅,也是好笑!”费东古冷笑一声,从储物袋中摸出另一张完整的“破法七绝符”,灵力注入时,符纸泛出七彩光芒。
四僧站位刚定,佛阵灵光便不再杂乱,反倒透着显宗庄严。
持戒伽师手中九环锡杖轻颤,杖头竟凝出一尊尺许高的药师佛虚影,佛身泛着淡金,掌心托着琉璃光珠,光珠洒下的金光竟想驱散应山军阵前的清灵砂;
慧能伽师的黑陶毒钵也变了模样,钵沿毒雾褪去,露出内里刻着的“阿弥陀佛”经纹,钵口升起一朵金色莲台,莲瓣上缀着细小的佛文,似要引动应山军修士的心神;
法空伽师的骨制念珠不再显鬼面,反倒化作一柄柄迷你文殊智慧剑,剑身上刻着“般若波罗蜜多”真言,悬在阵前泛着冷光;
圆通伽师的青铜法轮则裂成六瓣,每瓣都映出普贤菩萨的六牙象虚影,象鼻卷起的金光竟想重新接通被截断的地脉。
“竟是显宗‘四圣佛阵’!有些意思。”费东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阵法需以四僧功德为引,借药师、弥陀、文殊、普贤四大菩萨之力。
纵然四僧道行微末,只得寻常金丹修士难破。可千佛林这四僧竟用巫毒、骨念珠这类旁门之物驱动,早失了显宗本真,佛阵灵光里都掺着暗浊。
“念真言,催阵!”持戒伽师嘶吼着,率先诵起《药师经》真言,其余三僧紧随其后,《阿弥陀经》、《文殊师利根本仪轨》、《普贤行愿品》的经文声交织在一起。
佛阵中的四圣虚影瞬间涨至丈高,药师佛的琉璃光珠射出道道金芒,直砸应山军盾墙;弥陀莲台则飘向射声营,莲瓣坠落时竟化作细小的金色梵文,粘在弩手衣襟上,似要乱其心智。
“清灵砂撒阵!”费东古高声下令,费恩闻立刻率金锄手将剩余清灵石碾碎,青砂如雾般飘向佛阵,沾到四圣虚影时,金芒顿时黯淡。
清灵砂本就克释修手段,药师佛虚影的琉璃光珠被青砂裹住,竟“咔嚓”一声裂了道缝;弥陀莲瓣上的梵文也被青砂化去,弩手们晃了晃脑袋,心神瞬间清明。
法空伽师见势不妙,催动文殊智慧剑,数十柄小剑化作一道剑雨,直刺费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