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晋那处倒也无甚好说,由解意上修炼制成的三阶灵奴实力最多只能算得其身前六成,加之他毕竟才是筑基,御使起来也难称顺畅,能将将将对面那连江派掌门拖住便算难得,遑论得胜。
也就只有那丰义门门主修为最高、最是倒霉,偏轮到了康大宝做他对手。
虽说后者现下舍不得最后那道裂魂剑气,但只靠着一把长矛、一对金瞳、一双肉掌,也照旧绝非他能应对。
不过他却还算漏了,康大掌门才学回来的一桩本事。
康大宝以金光洞穿了这丰义门门主的下品防御法宝,就在后者惊魂未定之际,手中指决倏然一变,才得粗通的“剡神刺”倏然使出,即就令得丰义门门主眼神一滞,空门大开。
这下还有何话可说,康大掌门才收了这丰义门门主性命,其带来的队伍即就混乱起来。
有那忠义的双目泣血,愈发勇猛、要来寻仇;有那怯懦的忘恩负义,见势不妙、掉头即走。整个场面哪止得混乱二字可言。
正在苦战的袁晋见得此景,又见得自家师兄已经腾出手来,便就放下心来。细一盘算过后,甚至索性直接弃了眼前连江派掌门,任那三阶灵奴兀自抵挡。
其自身则运起步法,疾步跃到康襄宜身侧,也不顾其个人意愿,便就径直抢过后者手中阵旗、主阵位置,连发号令。
他到底长于兵事,跟着康大掌门这些年来阵仗却也不晓得是见了多少,固然修行年岁比康襄宜短了许多,当这主阵本事,却要比后者强出大截。
这阵旗一入袁晋之手,只见得各色旗语变化不停、各处阵位阴阳转换不定,还未过了盏茶时候,场中局势即有变化。
只是简单试探一番过后,本来算得严谨的三家合阵在袁晋眼中却是错漏百出、满是破绽。也就是康家族兵不算精悍,不然袁晋甚至有把握即刻破阵。
也就是这时候,鏖战许久的康家族兵倏然间便觉得自己面前敌人变得羸弱许多,且大部时候,自己一方竟都在以众击寡。
如此之下,又是哀兵,哪有不胜的道理。
连江派掌门才见得丰义门门主身死、又见得门下弟子死伤颇重,现下更是一人独斗康大掌门与那三阶灵尸,哪有能有半分战心。
费尽心力卖个破绽、生吃一矛过后,便就再不顾过后之事,只是手攥保命灵符,身化流光而走。他到底还有些良心,走时还在不停高呼:“走也!走也!!”
本来还能支应片刻的军阵听得呼声,当即塌下去一大块。
连江派弟子自是仓皇退走,本来还在悲愤的丰义门弟子须臾间便被用来的法器道法收了性命,也只有掌门尚在的福山正宗弟子一时未走,却也免不了茫然失措。
这等时候,饶是负剑上修仍占上风,却也晓得独木难支的道理。见得康大宝追连江派掌门无果,正在持矛杀来,当即便就御剑将面前二人格开、飞速遁走。
此时康家族兵面前再无强敌,气势如虹之下刀刀见肉,眼前哪还有能迟滞他们之人?!
负剑上修遁法不差,至少现下的康大掌门还比不得。
前者这时候也不晓得,是该为逃出生天而觉庆幸,还是该为门下那些死伤无数的弟子而觉懊丧,或是再为丰义门门主身殁、其下灵土变成无主之地而觉窃喜。
负剑上修无暇顾及门人,只是闷头遁走,却不晓得自己才往宗门方向遁走不过半日,便就见得有一老僧提着一熟人首级踏云而来、眸中盛怒。
“大大殿主!”
“转身、带路!!!”
头颅在其手中迸裂,颅骨碎片划走了负剑上修老脸上好大一块皮肉,其几乎被惊得不敢出声,只看着黄米伽师的怒气似是正在显化成烟、也不晓得是要花多少人血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