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拜其为父,见之当见汝父,切不可失了礼数。”
微微一顿,又道,“日后当好生跟着相父学习课业,不能再似往常那般贪玩好游。”
袁瑛颇有一种要送儿子“出嫁”的感觉,恨不得把这辈子想说的话全说了。
很快,李翊正襟危坐于案上。
刘禅赤足踏着素席,趋步走近。
袁莹手捧铜盆,向行洗手礼。
然后行献贽礼。
刘禅将自己作为世子的一些贵重物品,精挑细选出来。
当然大部分都是昨晚袁瑛这个母亲替他把关,帮忙拣选出来的。
李翊目光扫过礼品,仅仅只取了束脩一条。
余者令袁瑛收回,此谓“取薄纳厚”之意。
然后是授戒礼。
刘禅跪在地上,向李翊恭敬行礼:
“请相父训诫!”
李翊手执戒尺,轻击刘禅左肩,即戒骄矜。
又轻击其右肩,即戒怠惰。
最后轻点其眉心,即戒愚昧。
此为三戒礼。
诸礼行罢,李翊正式成为刘禅的相父。
既收阿斗为义子,李翊端坐于案前,唤刘禅至跟前来。
“……阿斗,为父现在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责任。”
“什么是责任?”阿斗问。
“责任是贯彻汝之一生的物什,吾不愿强加于汝身。”
“奈何汝须明白,自汝降生以来,便有此责任在两肩之上。”
“此汝父与吾所必须教你之事。”
言罢,李翊命人取来纸笔,令阿斗执笔写字。
“现在,汝当修书致歉汝父。”
见幼童懵懂,乃抚其首叹道:
“痴儿,岂不闻‘慈父之爱子,非为报也’?”
“父之爱子,非止舐犊之情。”
“汝父乃万民君父,非独汝之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