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斗……愿、愿意……”
“王后之意?”
李翊目光一转,又看向袁瑛。
袁瑛素手抚过腰间玉佩——正是当年李翊所赠之信物。
此玉本是一对,李翊将其分作两半,给与姊妹一人一个。
持此玉佩,便无人敢来侵扰她们。
“若无妹婿,妾与莹妹早殁于乱军之中矣。”
“阿斗……”
她突然哽咽,看向孩子。
“这孩子自幼少见父颜,今能得天下奇才之教诲……”
“呜……”
话未尽,泪已湿了半幅罗帕。
李翊见此,忽然拔剑。
左右一惊,却见他将衣襟的袍袖给割了下来。
李翊手持断帛,缓缓走至刘禅身前,沉声问:
“再问一次——可愿?”
袁瑛急推幼子后背,刘禅终于伏地叩首:
“儿臣愿拜相父!”
恰有春雷劈落,照得李翊面上阴晴不定。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那截青缎缠在刘禅腰间,语重心长地说道:
“古有‘割袍断义’,今日本相‘系袍结亲’。”
“此衣襟乃天子赐服,今系汝身。”
“望汝记得,这衣带缠身,便如为父教诲当时刻在心。”
“锦袍虽贵,终需束带方显威仪。”
讲到这,李翊顿了顿。
将青缎结得更紧了些,沉声说道:
“若他日行差踏错,为父解此衣带时,便是恩断义绝之日。”
这话说得很沉重,连张飞听到这里时,心尖儿都跳了一下。
刘禅虽不能完全明事理,但这个年纪已有自己的心智。
或许在他看来,这只是大人们在“教”他做一下事。
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非常重要,会影响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