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耽接过展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茶叶五千斤,精盐三千斤,霜糖三千斤。
绢帛两千匹,铠甲斗具三百副。
许耽看罢,几乎跌坐在地:
“这……这数量也太多了!”
“平准使明鉴,某这些年来小心翼翼,所贪之数尚不及此十一。”
“若要凑齐这些,至少需十年之功!”
陈应冷笑一声:
“所以才说汝缺乏魄力!”
“且看当年与汝一同追随天子打天下的曹豹,如今在京城是何等风光?”
“而汝呢?”
“也算是最早追随陛下的一批老臣,如今只堪堪混得个区区徐州校尉。”
“还要终日战战兢兢,所为何来?”
许耽默然,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案上的竹简。
他想,曹豹混得比自己好,难道不应该是因为他有丹阳军吗?
陈应又凑近些,声音几不可闻:
“鲜卑人出手阔绰,这个数……”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够汝十辈子锦衣玉食了。”
许耽瞳孔骤缩,呼吸急促起来。
陈应趁热打铁:
“一旦事成,还需贪这些零碎作甚?”
“下下辈子都不必愁了。”
烛火噼啪作响,许耽面色变幻不定。
良久,方哑声道:
“此事关系重大,容某思量数日。”
陈应颔首:
“……三日后,某再来听信。”
临行又回首道:“莫忘曹豹当年也不过是个徐州武夫,如今却是何等气象?”
“大丈夫处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可庸碌一生?”
“汝自己好生想一想吧,都到了这个年岁了。”
“再不努力拼一拼,便真的庸碌无为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