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撩起紫袍下摆,坐在梅树下的石墩上。
那石墩积雪未扫,寒意透过锦袍刺入肌骨,他却浑然不觉,只沉声道:
“河南民变之事,太子可曾听闻?”
刘禅眨了眨眼:
“孩儿略有耳闻。”
“既已知晓,为何不谋解决之策?”
李翊声音陡然提高,惊起飞檐上几只麻雀。
刘禅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问弄得一怔,疑惑道:
“此事……此事难道不该由内阁统筹,再交由地方刺史处置么?”
“况且河南叛乱规模甚小,于国无碍,相父为何……“
“糊涂!”
李翊拍案而起,石墩上积雪震落。
“汝为储君,纵是芝麻小事,亦当在陛下面前显忧民之心!”
“更应该主动请缨,参与平叛赈灾事宜!”
“而你呢!”
“充耳不闻,全权不理,难道河南的百姓便不是你的子民了吗!”
刘禅被这气势所慑,低头嗫嚅:
“儿臣知错了……”
“知错?”
李翊冷笑一声,有些心累地批评他道:
“你每回皆言知错,可曾有一次长记性?”
“如今你的王弟梁王刘理已先一步平定叛乱,还专门去颍川抚慰了当地百姓。”
“陛下对此龙颜大悦!”
“以至于不仅下诏表扬了梁王,还批评了不作为的鲁王。”
刘禅闻言抬头,眼中竟有几分欣喜,他说道:
“三弟速平叛乱,使百姓免遭涂炭,此岂非好事乎?”
“孩儿以为此事当贺,不当忧。”
李翊闻言,胸中一阵气闷。
暗叹这太子心性纯良,若在寻常人家自是美德。
可在这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