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上首的老太君罕见地“大发雷霆”,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袁夫人亦是面色铁青,眉宇间透露出明显的不悦,似乎对此事极为反感,不愿在此多做纠缠。
“让谢观自己去宗族请罪,今日是什么场合,敢不敬长辈!”
不敬长辈之罪,在宗族之中可是大罪,其严重程度,甚至超过了私通女子的淫邪之行。
一旦定罪!
不仅科举之路无望,就连读书求学的机会,恐怕也将化为泡影。
在场的其他家族之人,只是默默地旁观。
而谢府院中的夫人们,则是面露惊讶,如此之罪可是不小。
梧桐更是脸色大变,她心急如焚,几乎要冲出去为少爷求情。
一旦少爷受到宗族的责罚,他的前途必将毁于一旦。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便被谢原一把拉住了衣袖。
梧桐用力地扯着袖子,试图挣脱。
但谢原的声音冷静地传来:“你要是想害你家少爷,你尽管去。”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婢女,竟敢插手夫人的事情?在场这么多大族之人看着,你要是愿意添乱,你就去!”
谢原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梧桐的心头。
她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会给少爷带来更大的麻烦。
她紧紧地咬着唇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让它落下。
这可如何是好!
“你放心,我谢原断不会让观弟平白无故遭受责罚。”
他正欲起身,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
“袁夫人,此番责罚稍显严苛?”
声音浑厚沉稳,众人循声而望,只见司马亭已缓步踱至厅中。
他身为一洲节度使,身份显赫,且为袁夫人未来的乘龙快婿,此刻出面,自然别有一番分量。
袁夫人闻此,眉宇间微蹙,心中泛起一丝不悦。
谢府家事,何时轮到一介外人来置喙?但见是司马亭,以他的身份地位倒是不能不重视。
谢老太君端坐主位,未发一言,却已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威严与气度。
谢莹亦起身,轻轻拽了拽司马亭的衣袖,柔声道:“亭哥,母亲在家中一向治家有方,奖惩严明,你大可放心。”
袁夫人听了谢莹的话,眉头这才渐渐松开。
语气也随之变得温和,继续说道:“这谢观,其母便是个不敬长辈之人,有其母必有其子。老爷被弹劾的奏折中,便有着他母亲惹出的诸多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