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木征启:
自古及今,入人之国,侵人之地,不世深仇。
尔犯河州,罪当兴师讨之。
熙河胜兵方炽,精兵十万,破尔易耳。然董毡背盟寇边,罪尤甚尔!
今敕尔:
敛甲退河州,转征西宁。熙河六师,则自征廓、湟二州,期月可克。
若功成,以西宁、廓、湟三州归周,蕃部及吐蕃王之名尽付尔。
恭顺称臣,北返吐蕃,王业自固。既往不咎,前愆悉赦。
更谕尔几事:
一者,安分己身。吐蕃高寒,唐宗未竟全功。尔永守旧疆,安分守己,自可相安。
二者,勿结伪夏。今昔异势,今上雄才大略,志在混一宇内。日后兵戈,必重周、辽相争,尔宜顺守大势。
三者,绥靖吐蕃。吐蕃百部,动乱横生,尔绥靖吐蕃,勿生事端,自有世守之资。
尔唯恭顺称臣,偏安一隅,乃为上策。
大周礼部尚书、兵部尚书、鲁国公,江昭书!
熙丰元年元月廿六!】
一封书信,约莫千字,足足两炷香,木征方才阅毕。
“呼!”
长呼一口气,木征起身眺望,眼中稍有迟疑。
千余字,记载的内容并不繁杂,主要就是从谴责、态度、告诫与安抚三方面入手。
谴责,自是谴责入侵河州之举。
字里行间,甚至从开头的“吐蕃木征亲启”,都能察觉到一丝震怒的意味。
当然,这也不稀奇。
任谁被袭击了大后方,都得为之震怒。
态度,则是关于议和的问题。
木征、董毡两大部落齐齐举兵入侵,试图夺取河湟之地。
此举,自是让人震怒。
可要是非得论起谁更让人震怒,那毫无疑问是董毡。
毕竟,董毡与江昭可是签定过互不侵犯的盟约,谁曾想他竟是公然违背了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