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才学,不必投机取巧,谋求进士出身。
不过,边疆之事,的确是让人颇有兴致。
少年游学的事迹,自淮左江郎始,便有不少人效仿。
而今,他已十六,且考上了秀才。
要是出去游历一二,积累见识,说不得有利于策问文章的撰写。
“元长,发什么愣呢?”一位相伴的书生拍了拍少年,笑问道。
少年蔡京缓缓摇头。
游学一事,究竟能否行得通,还得请示父母。
说到底,他才十六岁。
江南东路,金山寺。
“哒!”
“哒!”
一剃头僧人,三十左右,眉目清秀,风骨爽拔,闭目口诵真经,敲击木鱼。
就在他身边,还有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僧,轻轻敲击木鱼。
两者心神沉静,敲击声近乎合二为一。
半响,僧人起身一叹。
“阿弥陀佛,小僧心已生乱。”
佛印了元向着住持一礼:“圣诏传遍天下,着有识之人入边生活。江南是佛,边疆也是佛。边疆之地,失去已有两百余年,望住持应允贫僧出寺游历,一观边疆风采。”
住持不解:“佛印,你向来有佛性,为何心中生乱,出家之人,不能放下俗世之事?”
“乱即不乱,不乱而乱。”佛印辩道:“寺庙是俗世,边疆也是俗世。寺庙非俗世,边疆也非俗世。”
一句话,要是心存修行,寺庙可以修行,边疆也可以修行。
住持一叹。
佛印此人,自幼学习儒家经典,三岁能诵《论语》,五岁诵诗三千首,长而精通五经,素有神童之名,论辩经水平,几乎是独一档。
其师门繁杂,竹林寺、庐山、云门、究空寺,都有他的老师。
论起辈分,可是一等一的高。
论起传承,三十余岁的佛印已然收了不少弟子,俨然有了宗师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