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抛在天上的苹果。
它是挂在房梁上的梨形球。
抛在天上的苹果会落回地面,戴克·安伦凶猛的给梨形球一个左勾加右击,潇洒的转身,然后回弹回来的梨形球把自己砸倒在地面上。
一次又一次。
戴克·安伦反反复复的去顾为经的画展,他认真的凝视,长久的端详,他开始迟疑。
最后。
戴克·安伦发现,那种完完全全沉浸在作品本身之内的感受,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真的体会过了。
无论画展是好,是坏,就像年少时画了一幅丑巴巴的画。这种纯粹的体验,本身就足以让人狂喜。
木偶的外壳裂了一条缝隙。
真正的那个戴克·安伦,正在从这个疲惫而虚弱的空壳里,慢慢的钻了出来。
他拉开窗帘。
阳光澄澈如注,正照在这位疲惫的超人的脸上。
——
罗伯特把最后两口阿拉伯鸡肉大卷饼塞进肚子里,在售票处排队买了张博物馆的门票。
他捏了捏口袋里戴克·安伦递给他的那张纸条。
艺术家先生说,画展这种东西,比起听别人复述,最好的方法还是在现场看一看。
好吧。
看来他没有办法省下这60迪拉姆的门票钱了。
不过。
不愧是中东地区最顶级的艺术场馆,相关的配套服务还挺全乎,排队的时候,还有人现场演奏音乐。
双人套票合算下来,比单人门票便宜五迪拉姆,罗伯特和旁边一个黑人大哥合买了门票,他一边叼着展览的双人套票清点着零钱,一边听着附近广场上艺人的演出。
他瞅了瞅。
诺。
拉琴的是位年轻的艺人。
……
亲爱的威廉姆斯先生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收到来自这个人的展览邀请。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失心疯了,才会坐着七个小时飞机,从汉堡飞来了阿布扎比。
直到脚掌站到了阿联酋首都的机场之外被炽热太阳烤的滚烫的地面的时候,威廉姆斯都把这当成了来自对方的奚落与嘲笑。
顾为经当然有资格奚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