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仅是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却抢夺不走顾为经手里的那幅画本身。
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是相当于在为《雷雨天的老教堂》的背景故事,装订上黄金做成的闪耀书封么?
以前的那幅《油画》,要只是一个人人都没有听过名字的,因为种种原因被历史埋没的小画家的作品,好吧,就算船票证明了1876年真的有卡洛尔这个人。
这能值多少钱?
在营销的非常非常好的情况下,100万顶天了,拍卖公司抽成还要占到其中很大一部分。
它要是摇身一变,变为了莫奈妻子的作品,甚至变为了莫奈对妻子进行控制、剥削和压迫的证明。
哪怕这个论点存疑。
这幅画也能在顷刻之间,成为艺术市场今年的焦点和宠儿。
1000万刀真不是梦。
甚至比那更多。
投资市场不少情况下,炒的就是文化价值和历史故事。存疑的达芬奇真迹,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仿作能够拿来沾边的。
亚历山大丝毫不觉得他跳出来抢风头是顾为经吃了亏。
不不不。
这么想就太白眼狼了。
完全是顾为经亏欠他的,要不是没有办法操作,他觉得自己管顾为经要上个百来万美元,甚至《雷雨天老教堂》价格一半的营销费用,一点也不过份。
“莫奈妻子”的百分之五十,胜过“无名小卒”的百分之百。
他看不起顾为经,但他认为顾为经是这个台上最有义务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他们两个是最牢固绑定的利益共通体。
他拿名,对方得利。
很合理。
“这家伙是后悔刚刚宣布捐出那幅画的收益的鲁莽决定,后悔的失心疯掉了?”
面对顾为经的反对。
亚历山大的第一反应是困惑。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被人背叛般的愤怒。
丹麦人瞅着顾为经,用眼神命令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和酒井小姐写论文的过程中,也讨论过卡洛尔便是莫奈的妻子卡美尔的可能性。”顾为经先是点头,“我们一个又一个排查,搜寻着早期出现在印象派圈子里的女画家,以及那些男画家们身边的女性。理所应当的,我们找到了卡美尔。”
“做为莫奈的妻子以及莫奈很多作品里主角。她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印象派相关领域里最著名的女性了,她的脸,她的形象和身影伴随着莫奈的《撑阳伞的女人》被印刷了数千万份,出现在了世界各地的笔记本封面,海报,艺术贴纸,咖啡杯或者鼠标垫上。也许她可能是整个印象派里最为著名的女性。”
“我们也注意到了卡美尔和卡洛尔的相似性。我和酒井胜子都深切盼望着我们做出了轰动性的学术发现,甚至两个人认真的讨论过把这样的发现写进论文里——莫奈妻子的油画作品,多么有趣的发现。”
“说一千,道一万,你们都没有这么做。你们认为,这幅画是属于什么什么卡拉的。”
亚历山大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