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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没有汉人单于的大帐,只有汉人右大将的军营。”
“那右大将,叫程不识。”
“至于汉人单于,说是今年不打算来博望城。”
“等什么时候来了,阿大再带着阿雅,去看看那汉人单于,究竟能摔倒多少勇士。”
从父亲口中,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阿雅只一时笑的见牙不见眼。
回想起过去这小半年,自己在骑马、射箭等科目上取得的成就,当即便要拉着父亲再出毡帐,给父亲看看自己的进步。
男子劝了好一会儿,连哄带骗,才总算是将阿雅稍稍安抚下来。
而后,便闻那妇人开了口。
“怎么样?”
“汉人,究竟是要给我们派来新的头领,还是直接由汉人,来做我们部族的统领?”
“还有那博望城,真的能用牛、羊,换回汉人的货物吗?”
妇人略带不安,不带期待的询问,只惹得男子颇有些怅然的长呼出一口气。
回想起过去这几个月,河套地区发生的变化——尤其是与去年之前,由匈奴单于庭统治时期,所形成的鲜明对比,男子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世人都将河套,视作草原气候最温暖、水草最丰美、水源最富足的肥肉。
却嫌少有人注意到:正是因为这块肥肉足够肥,才更使得这片土地之上的游牧之民,较其他地区都还要更好斗。
没办法。
就像后世,几乎所有国家的人,都想去民煮塔国,成为光荣的美丽人一样——在草原,几乎每一个部族,都希望能在河套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扎下脚跟。
为了保证河套各部的战斗力,以及河套地区的稳定性,匈奴单于庭也对此持默认态度,任由外部对河套‘群狼环伺’。
当然,并不是人们所能自然现象到的:外部部族兵临河套周边,河套各部则联合抵御外敌。
而是外部部族,借‘游牧’‘路过’的名义,畅通无阻的踏足河套地区。
然后找到一块好地方,就赖着不走了。
对于这样的现象,河套各部显然也没什么好办法。
——游牧民族就是这样的。
活不下去,就走;
走到一块好地方,就停。
实在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更是直接原地扎下脚跟。
对此,其他的部族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草原默认的秩序,将其武力驱逐,以占领被它占领的沃土。
于是,资源相对较为丰富,本该相对富足的河套地区,却也成了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多战’之地。
每年春天,都会有零零散散的外部部族,从河西、幕南,甚至云中方向踏足河套。
到了夏、秋二季,这些外来的‘入侵’部族,就会和河套当地的部族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