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磕着墙面,傅程铭向门边瞧了一眼。
唐小姐在镜前分外窘迫,一抬手吹头发,就会露出她那条粉色内裤,她不信邪,一手揪住裙角,一手抬起,还是会露一半。
抬手,放下。
再抬手,再放下。
吹风机开了关,关了又开,她累得喘。声响又引得傅程铭朝那边看,觉察有些不对,他人起身,慢步往洗手间走。
脚步声在她耳边,她面颊一热,赶紧把裙子往下拽扯。手握着电吹风,无动于衷的站在那儿。
他到门口,看她脸异常的红。以为是浴室呆久了,热的,傅程铭拿过台面的电吹风,打开前说了一句,“来,我替你拿着。”
“哦。”唐柏菲垂下手,护着裙边,轻声应,“你刚才怎么不问我要找你说什么。”
“在等你。”三个字,他轻轻说的,绝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让你等太久了。”
“不急。你刚才怎么样,是呆太久了,缺氧?”他关切。
“还好。”
“下次记得及时开门通风。”
傅程铭开了电吹风,响声盖在唐小姐耳边。他用左手在拿,右手替她拨开一缕缕湿哒哒的发丝,动作很细致,里外都吹到了。
一阵阵热风往唐柏菲面上吹,弄得她全身发热,瞧着镜子里,脸也泛起红。他的手就抚在自己头上,手指穿过头发,从左吹到右,指尖偶尔触到她耳后皮肤时,她会屏住呼吸,等手离开了,再恢复如常。
镜子里,站了两个人,前后挤在一处,满屋子水汽,地面也是潮湿的。
她头发多,吹了好久才干。
傅程铭虽不是右手举着电吹风,却也开始发痛。
他把东西放了,又不动声色捂着伤口。
他走出洗手间,唐柏菲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坐回床上,着急的拽被子,直盖到腰间。
抬起头,看着他。
傅程铭一手撑住椅背,站在旁边,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对她笑,“你讲。我听着。”
“对不起。”
两厢安静。
唐柏菲低下头,手揪起被单,一下一下,“我又给你惹麻烦了,上次是,这次也是。上回掀了谭太太的麻将桌,让她们下不来台,是我冲动了,后来人家向我道歉我确实后悔那么做。今天晚上我又去酒吧,不顾成姨拦着我,我以为他不敢怎么样的,因为,因为以前他连重话都不敢说,谁知道变成那样。”
越往后讲,声音越小,“我发誓,我以后做事一定考虑后果。其实还有件事,我骗你了。”
究竟什么事儿,傅程铭早已了然,但依旧是由着她,“哪一件。”
“上周,我被碰瓷了,就在三里屯。你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其实我没在吃饭,我把那个碰瓷的裤子,给,脱了。”后两字更是轻。
她看他不惊讶,只点头,便问,“你不想表示什么?”
傅程铭一副意阑人散的模样,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起来,“你想让我表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