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姐回说教梁堇作二管事,非前头说的三管事,梁堇不为啥,心里有些不安宁。
坠儿还要再说甚麽,荣姐道:“事定下了,打今儿起,二姐就是我的二管事。你去外头把人都喊到房前来。”
“二姐,傻站着作甚,还不快与姐儿磕头。”春桃一脸喜色。
梁堇反应过来,忙跪到荣姐面前,连磕了四个头,荣姐教春桃喜儿拉她,她才停下,作出一副大喜的模样,道:“多谢姑娘恁看待。”
“二姐,你且起来,只日后你多受累,与我把院儿管好。”
说着,坐在榻上的荣姐,亲拉梁堇起来,还教喜儿去给梁堇搬凳儿坐。
“把凳儿摆我身边来。”
喜儿依言,把凳儿放在了上面,荣姐教梁堇过去坐,梁堇只好走了过去,在凳儿上坐下。
就见荣姐拔掉了自个髻上的一根金珠钗,插到了梁堇的髻上。
梁堇道:“姑娘的好钗,恁贵重。”
“你升了管事,合该有件体面首饰,我不赏你,哪个赏你。”
梁堇听罢,起来又与荣姐磕了个头谢她,荣姐受了。
等坠儿把人都唤来,赖媳妇秋雀等人都站在正房前,个个脸色都不好看,李大娘,香豆,彩娟除外。
尤那李大娘,咧着嘴欢喜的很。
荣姐带着梁堇打房里出来,李大娘她们都瞅见了梁堇头上那根金钗。
秋葵瞅见那钗,恨不得把绢撕烂,她本就见不得梁堇好,事事与梁堇比高下,自梁堇去正房后,她没一日快活过。
想当初,梁二姐还没她的地位高,如今都当上管事,要管她了。
秋葵是心窄之人,心里如同火烧的一般,不是滋味。
“……日后你们都要听二姐的吩咐,若哪个不听,二姐有打罚之权。”荣姐说罢,李大娘几个应是。
只赖媳妇几人不作声,那赖媳妇低着头,壮着胆儿道:“敢问姑娘,她梁二姐原先不过是个灶房,正房才一月有余,如何能管我们?”
荣姐道:“想当初,孙婆子不过是我院里洗衣裳的粗婆子,她都能作了管事管你们,二姐个灶房,又如何不能管你们?
今儿我抬举了她,教她作了管事,你们要是哪个不服,就站出来。”
荣姐等了半响,见没人站出来,更没人说话,冷撇了一眼那赖媳妇,见她不作声,便回房去了。
“二姐……”
荣姐走罢,李大娘香豆她们都围了过来,“二姐,你回升了管事,可要好好贺一贺,等会我去买酒买肉,你就别管了。”
李大娘有心要为梁堇贺,谁拦都不好。
梁堇见她恁喜欢,不好说不教她去买的话。
香豆瞅着她头上的金钗,喜道:“二姐,快把金钗取下来,教俺们看看。”
梁堇把金钗拔了下来,教她们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