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从前的事已了,沈依菀却还几次三番生事,称不上无辜。
“依我看,就是叶岌也不该就这么放过。”长公主一双流长潋滟的眸轻扬,“我让人传他过来,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别,别恩母。”姳月摇着头,目光巴巴央求,“他已经与我认错。”
恩母还不知道,这件事,唯一错的是她。
不争气的样子让长公主心闷,姳月拉着她的手轻摇撒娇,她又只得叹气,“行了,后面的事,你就别管了。”
姳月把头靠到长公主膝上,哝哝轻语,“恩母,你怎么对姳月这么好。”
长公主失笑,染着丹蔻的柔荑在她发上轻抚,眼中透着疼爱,“你虽叫我恩母,我却觉得与母亲没有分别,自己的孩子怎么不疼。”
“那若有一日,恩母发现姳月犯了错,怎么办?”姳月不安的眨着眼眸。
“那必然要好好教训!板子也是要挨的。”长公主故作严厉。
说完瞧着姳月慌怯的双眸,傻傻当真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不过教训完,你还是恩母的孩子。”
“恩母。”姳月感动得说不出睁话,眼眶更是红了一圈,干脆扑进长公主怀里,撒娇抵赖的抱紧她。
“姑姑与姳月感情真好。”含笑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姳月一下听出是谁的声音,唯恐丢脸,赶紧揉了揉自己泛红的眼眶,回头与他打招呼,“怀濯哥哥。”
祁怀濯手执着玉柄折扇,温文的脸上噙着笑意,半真半假的叹了声,“真是让人羡慕。”
长公主看到他却没有多少欢喜,沉着眸光问:“你怎么来了?进来为何也不知道通传?”
祁怀濯收拢折扇,规矩行了一礼,“姑姑莫怪,我见院中无人,殿门又敞着,这才擅自进来。”
长公主瑰姿艳逸的脸庞凝着不悦,也不说免礼,只冷冷看着他。
姳月在旁瞧着不对味,该不会是恩母和六皇子之前的矛盾还没有解开?
乌眸轻转,左右看看两人,想要当和事佬,长公主却先行开了口,“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
“是有好消息告诉姑姑。”祁怀濯丝毫不在意长公主的冷言,笑眼和融,“渝山王已成功趋退乱贼,捷报送到宫中,父皇大喜。”
长公主轻抿丹唇,并没有太多喜悦。
反而姳月听了很是高兴,渝山王率兵对抗乱贼,这场仗打了已经有半年之久,可算是告捷了。
姳月想到什么,轻咬唇肉,迟疑问:“打了胜仗,将士是不是就快归朝?”
祁怀濯笑看向她,“渝山王前往封地驻守,堂弟不日就能抵京复命。”
祁晁要回来了…
姳月双手搁在膝上,十根指头无意识攥起,娥眉轻蹙,垂低的目光闪动。
一时分不清是高兴还是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