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槿嘴里嚐尽了咸,双手紧拥着男人,搭在他后背的手轻抚连绵起伏的背脊,上又下,「对不起。」
没有真正感同身受过,又何来百分之百理解他的处境一说?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好了好了,不哭了。」纪屿深温声地哄,心疼地用拇指抹拭过她颊上交错的泪痕,「是我自己想告
诉你的,不用道歉。」
「我在这里也找到了我想做的事,所以不哭了,好不好?」
其实在坦白之前,他没设想过盛槿会哭成这样,如果提前预料到,他就不会说了。
「其实……我看了你父母亲留下来给你的纪录片。」她停止抽泣,正面向他时眼睫微敛,主动牵起他的手,「我什么都知道,也听你说明白了,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藉由这个机会,她想把自己的感情清楚地传递给他,自己这辈子除了花滑,从来没有努力地徵求过其他想要的事物,这还是第一次,可如果他始终跨不出去那个障碍,她也不会强求。
但至少她不会后悔。
「盛槿,你真的想好了吗?」多年来的暗恋不可思议的得偿所愿,纪屿深又怎么会不想坚定的牵起她的手?
从年少到现在,对她接近十年的喜欢,从第一次接纳她的温暖、林间学校与她重逢开始——他的世界,一直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男人咬字清晰,话语如纷乱的枝条,细细密密地刮搔着盛槿心尖儿。
她知道他在边缘拉扯挣扎,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儿戏。只凭相爱的份量是不够的,还需要谨慎地去考虑未来,若长时间的远距,他们双方都不能确保这份爱会不会变质,他们之间可能会產生距离,在没能面对面沟通的情况下把彼此越推越远。
比起维持现状,在一起之后要面临的问题有很多很多。
不过……他说过的,正视自己的心,得出来的答案就是最佳解,而她再深思熟虑那么多以后仍然想和他进一步试试看。
盛槿想起男人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倏地捧起他的双颊,眼眸敛下,视线紧盯某处。
她弯了弯脣,往前动身,在他脣上轻啄了一下。
这一次,纪屿深没有退缩。
成对的身影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盛槿双手松垮垮地交叉在他的颈后。
他们凝视着彼此,此时此刻,眼底填充满了对方,真切的答案呼之欲出,似乎无需他们谁再多言。
意此,盛槿眼波柔软,一笑便漫山花开。
「我们……」她小小力地深吸一口气,「来谈一场永生难忘的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