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转换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诸淮反应不过来,便推着柳相向大殿走去,他记得柳相一开始根本不吃人类的食物,祂只食生肉,且吞食香火。
柳家需要供奉祂,但祂却并不需要香火存活,祭神与家族的关系,更像是柳家人在寻求祭神的庇护,而祭神却是不受家族束缚的。
所以对于柳相来说,即使柳家人全部消失了,祂也依旧能够好好地活着,所以这也是为何那些柳家人如此的畏惧祂。
诸淮推着柳相回到了大殿内,为祂整理了今日的供奉,在神像前点上香火。
但柳相却拉着他的手喂了他一些吃的、喝的,吃饱饭后,柳相又接着问道:“你就是这么和我相处的?你平日里还会做些什么?”
诸淮被问得有些茫然起来,他们平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祖宅内的生活一成不变,最开始时的柳相根本不在意他做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诸淮尽着他的本分,务必要照顾好这位身份不明的大佬,所以在诸淮一无所知的时候,他还为柳相洗过头,为他梳理那长长的头发。
“你为我梳头?”
柳相的语气忽然变得古怪起来,诸淮却像是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似的,推着柳相来到了温泉。
他将那丝绸般的长发解开,发带落下的那一瞬,柳相的黑发便落进了浴池之中,那些黑发似乎沾染着某种魔魅的气息,每次抚摸它的时候,诸淮似乎都能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这些头发像是在动……
一根根头发一圈圈地缠住诸淮的手腕,却又在诸淮的手指间落下,他对上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忽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将长发浸在水中,为他梳理头发,但那些发丝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它们紧紧地缠绕在诸淮的身上,将他死死捆住。
柳相忽然贴了上来,他说:“诸淮,你不知道吗?”
“祭神的发丝便是祂的武器,你摸了我的头发,就是要嫁给我的。”
诸淮的手一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他说:“那你为什么不拒绝?我在来到柳家的第二天就想给你梳头,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解释?”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为柳相梳头时的经历,不由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柳相看着他的眼神会那么不对劲。
“你摸了我的头发就要嫁给我。”柳相说:“难道你要同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一不小心对我做了这些事,落进我的怀里来的。”
柳相望着面前的人,他的契妻,与他生死相依,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私有物,一股无法形容的独占欲伴随着神经质的兴奋感生出,他舔了舔唇,便忍不住将诸淮扯过来,就要直接吻上他的唇。
“我第一次亲吻你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吗?”柳相一边捏住诸淮的脸,一边亲吻着他,一边对他说:“就是现在这幅样子,就是这幅情况?”
诸淮伸出手推拒着他,察觉到他的反抗,柳相站起身,他高大到骇人的身躯几乎是一瞬间盖住了诸淮的身影,也压制住了他所有的挣扎。
他热情、贪婪,透着一股嚼髓吸骨般的狠劲,在诸淮的脖颈处一路亲吻上去,又吮住他的耳垂,亲吻那柔韧的一小团血肉,柳相的呼吸都变得有一瞬间的急促,人类的味道真好,像剥开的石榴,用力咀嚼着充盈的汁水,用舌尖寻找那股甜味:“你的味道真好。”
他忽然亢奋地呼吸着,发现了诸淮右耳上的小痣:”你的耳垂上居然有一颗痣!”
诸淮的手指都被亲得湿漉漉的,他听到这番话后颇有些无语:“第二次了,你怎么又说了一遍同样的话。”
柳相的一个个吻,一句句话都像是急着要落在诸淮身上的雨,要不顾一切地在他身上流淌,诸淮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恍惚之中,诸淮甚至看见柳相的长腿变为了长长的鲛人尾,黑鳞如层层叠叠的密齿般咬合,又似翻涌的海浪般涌动着。
他的每一个吻,都带着让诸淮无法抗拒的力量,柳相不停地亲吻他耳垂上的那颗痣,又将他抱进怀里,抱着被水完全浸湿的诸淮,要用自己的气息包裹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