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宋怀,见过江公。”安抚副使宋怀一礼,姿态摆得非常低。
作为受封的鲁国公,称呼江昭为“江公”,理论上是正常称呼。
不过,公之一字,意味绵长。
江昭抬了抬眉。
这姿态,可不是一点半点的低啊!
即便是面见阁老,估摸着也就这姿态吧?
仅是一声称呼,他就知道了宋怀的为人。
起码,道德水平较为灵活。
不过,这种人也不稀奇。
为了进步不择手段的人,宦海比比皆是。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这种渴求进步的人,也并非不能用。
“坐吧。”江昭伸了伸手,温和道。
宋怀心头松了口气,连忙从仆从手上取过一尺许小木盒。
一打开,药香散开,却是几株晒干的草药。
江昭望了一眼。
党参、白术、茯苓。
相较于草药植株的常规大小,这几株几乎大了一倍以上,绝对是上了些年份。
两者相对而坐,宋怀介绍道:“宋某任职淮南,天降水灾,幸而有江公恩德万方,救万民于水火。宋某亦是受了江公恩德,方才护住了乌纱帽。
久闻老大人违和,心中甚是挂怀,此为上党特产党参、以及几株白术、茯苓,虽非奇珍,然性温宜养,滋养脾肾,望老大人食之安寝。”
以赈灾为切入点拉近关系,颇为取巧。
不过,对于陌生的两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
估摸着登门七日探望,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江昭端起一茶杯,添上清茶,移了过去:“有心了。”
党参、白术、茯苓。
贵重的不是草药的价值,而是选择草药的用心程度。
故意选择滋养脾肾的药草,起码得了解祖父的病症所在。
就江昭所知,宋怀可是连着七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