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不劳。”
管蔚真道,“三哥稍等,我这就滚!只是等有机会的时候,还望三哥也同那西昌太子说清楚,我等可是无意与他为敌的,小弟实在还想活着回到昊国去啊!”
他倒是直接,但沟通起来倒也方便。
管疏鸿勾了勾唇,说:“放心,断不会连累诸位。”
*
一番折腾之后,管疏鸿总算带着棠溪珣在驿馆中安顿了下来。
不得不说,管蔚真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在享受生活这方面,他还确实是个行家。
这住处光线明亮,四面通风,布置的也十分舒适,伺候的下人很快手脚麻利地换了被褥,重新熏了香,谁也不知道刚才有人在这里偷偷吃了肘子。
棠溪珣的身体比之前好了一些,但底子仍是虚弱,刚才在马车上的一番颠簸让他有些累了。
管疏鸿将一切都安置好了回房时,就发现棠溪珣已经在床上躺了下来,自己把被子掖到下巴底下裹着,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管疏鸿发现了一个不知道该不该称赞的疏忽——
由于管蔚真一直是一个人住,所以这房里也只有一张床,好在,很宽敞。
他就走到床边,弯下腰来问:
“我没处可去了,能在你床边躺着吗?”
棠溪珣躺在那里,眨眨眼睛看着管疏鸿,冲他伸出一只手:“给钱。”
管疏鸿笑了,从袖子里摸出荷包,放在棠溪珣掌心里。
棠溪珣攥攥,不是金银铜板,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摞银票。
他立刻把小荷包收起来,揣进胸口的内袋里,往里面挪了挪位置,还伸手将旁边的床单抚抚平整,殷勤地说:“快请!”
两人都笑了。
管疏鸿躺在棠溪珣边上,却没有平躺,而是翻个身,面朝着棠溪珣的方向。
看在银票的份上,棠溪珣也没躲开,同样瞅着他。
管疏鸿笑着摸摸他的头。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神情究竟有多么的温柔缱绻,缱绻中又透出几分悲伤。
棠溪珣却觉得疑惑,在马车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管疏鸿的不对劲了。
“这些天就要先住这里了,如果你在驿馆出任何事,都会是他们的责任,所以我想,这里反而会安全很多。”
由于怕隔墙有耳,管疏鸿是凑在棠溪珣的耳边说话的,声音很轻,气息带着温热。
“想用什么,要什么,就都随时提,在这里舒舒服服地住着,别委屈自己。”
“好。”
棠溪珣答应了一声,问:“你不开心吗?”
管疏鸿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