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率领的山寨,在鹤州一带势力不小,他才二十岁。”
“那又怎么了?”
他身边,一个叫陈勇的男子道: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都是公主招揽来的,论起来,他们红叶军是山匪,我们雁山军是反贼,谁比谁高贵?凭什么他们压我们一头?”
此话一出,附和者众,吴炎不置可否。
另一头渐渐与他们汇合的裴照野一行,此刻所议的也是同样的事。
“……今日两军汇合,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薛家、覃家,甚至是朝廷,不少人都想看流民军尚未组建,便内部混乱,自行溃散。”
顾秉安骑马与裴照野并肩,道:
“上次将军让我派人探听,果不其然,雁山军对您做这个流民帅颇有怨言。”
裴照野心里有数,并不意外,只随口问:
“都有什么怨言?”
“将军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将军是靠着公主的裙带,才当上这个流民帅的吗?还有……”
“还有什么?”
顾秉安睨了眼裴照野的脸色,忍着笑意,压低声音:
“还说,实在不行,他们雁山军也有拿得出手的汉子,公主想要什么样的,要多大有多大,随便挑!”
裴照野:“……”
骊珠丝毫不知雁山军已经给她选上面首了。
隔着帘子,她听到了吴炎的声音:
“参见清河公主。”
玄英扶着骊珠下了马车。
上次见吴炎,还是在湖心亭内。
说实话,骊珠也没想到他能如此守信,给了粮,就归顺朝廷,老老实实驻扎在这里,等着骊珠前来。
听说这几日,他那个好兄弟李达,带着余下的雁山军一连祸害了好几个郡。
一路畅通无阻,劫粮又劫金银,现下俨然是个土霸主了。
而这些归顺朝廷的雁山军,因为粮饷军饷还没有那么快运过来,众人仍然衣衫褴褛,瞧着刚刚温饱的模样。
一双双眼睛望着骊珠,又望着站在身披甲胄、兵刃在手的红叶军,似乎都憋着一股劲。
骊珠嘘寒问暖一番。
“公主让我们兄弟还有家眷都有一口饭吃,大家都感激不尽,我吴炎当然也信守诺言,不会去抢县里郡里的粮仓。”
吴炎的目光移向骊珠身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