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她支支吾吾开口,就听裴照野噙着笑,有点坏地慢吞吞补充:
“我是说这几日,公主独自应对这些事,害怕吗?”
“……”
热息中,骊珠眼前有一片水雾,她缓了缓才道:
“一开始是怕的,这些事,我从来都没做过……我怕那个萧其沅出卖我,怕雁山的反贼拿我祭旗,怕太傅在朝中斗不过那些世族,父皇又把我的谏言当做小孩子的玩笑话搁置一旁……”
“那后来呢?”声音从她的锁骨上传来。
骊珠垂下头,与他额头相抵,声音里染着情。动,又软又甜。
“……我总是在依靠你,总想依靠你,觉得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怕不怕,你想不想依靠我?”
裴照野微微睁眼,隔着衣料揉。捏的手顿住。
明明软得不像话。
又好像有一股藏得极深的韧,哪怕在他掌中被揉成一团水,也不会任人摆。弄,轻易折服。
“刀尖上讨命的人一旦想着要依靠谁,气性会散,刀也会钝,公主不该问我怕不怕,也不该让我有依靠你的机会——”
他长曲双腿,将她整个人圈在腿。间。
又捉着她的手,在她呼吸凝滞中,一点点解开他腰上革带。
“公主是执刀人,只需要在乎刀够不够利,够不够快,千万不可吝惜使用你的刀。”
一声闷响。
漆黑革带砸在她藕粉色的裙摆上。
骊珠握住了一把炽热的刀,烫得她下意识要松手。
裴照野微微昂首,眉宇因她的触碰而舒爽地展开。
好一会儿,他才在她气恼羞赧地注视中,缓缓低头,又捉来她另一只手,如此才算握住了刀。
他笑道:
“公主,刀是凶器,要拿稳些,否则会伤到公主自己。”
攥住骊珠腕骨的那只手铁钳似的,扣得死死,不让她有分毫挣脱的可能。
……他都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什么呢!!
好吧
,
他也不算完全在胡说八道,
至少骊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可是!
他怎么能一边说这么重要的事,一边拉着她胡作非为!
她哪里有心情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