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爷留步……要不要,咱去把咱的浑家叫来伺候您?”
“滚你丫的,早他娘的玩腻了,把你女儿叫来,老子还考虑考虑。”
那叫“贵七”的人,唯唯诺诺,不敢应声,连忙告辞离去。
随即疑似程罐子的人,踉跄的走到了沟渠边上,解开裤腰带,哆哆嗦嗦的放水。
一阵尿骚味、酒味大作。
而方束趴在沟渠,眼皮微抬。
他并没有出手,也没有去紧盯着程罐子打量,只是用余光,不经意间的扫过对方,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此时还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方束此行最大的依仗,便是他在暗、敌在明,且他有狐皮这等坊市禁术,能藏匿身子,遮掩身形。
程罐子放完水后,又哆嗦一番,毫无察觉的便朝着纸屋中返回。
不一会儿,纸屋内便鼾声如雷。
但是方束依旧是没有动手。
他继续耐心等待,按捺着杀意。
一动不动的苦等了大半夜,直到距离天亮还剩下一个时辰不到时,方束才从怀中,咬出了数张符咒。
他悄悄上前,先是在程罐子的纸屋四面、门前、屋后,各贴一张静音符,其虽然无法做到完全隔音,但也能削减动静。
随后,他又咬着一张化烟符,悄悄的上前,将之塞在纸坊的门缝中。
噼啪,烛花炸开的细小声响起。
一股浓烟,顿时就在程罐子的纸屋中腾起来,并且从纸屋窗户中逸散而出。
瞧见这一幕,方束平静的眼神,终于是出现一丝波动。
到了这一步,他能做的先机准备,都已经是做好。
只是可惜手中的那化烟符,仅仅是野外用于逃命、示警的,其所放出的并非迷烟或毒烟。否则的话,他能够占有的先机,将会更大!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顿时就从纸屋中响起。
那程罐子从睡梦中惊醒后,惊疑不定的骂咧声:“他娘的,谁敢点我的房子!不要命了!”
对方此时似乎还不以为然,他并没有从纸屋中直接奔出,而是选择扛着狼烟,在屋子里搜罗什么。
熬了小半盏茶,对方那痴肥的身子,方才猛地撞开纸屋,骂骂咧咧的朝屋子外滚来。
而这时,方束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