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师李猿的面上琢磨了一番,又磨磨蹭蹭道:“不过话先说好,你知道以后,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的话,老夫可就真对不住你二舅了。
还有,近段时间你就先在道馆当中好生修炼,行不?”
方束听见这话,心间更是感觉不妥,但他还沉得住气,点头道:“行,我必不会轻举妄动。”
随后符师李猿,就指着方束手里面的养精丸:
“原本啊,你二舅不知道从哪里学得个制皮的手艺,还盯上了老夫的符皮供应,缠了我好久,想要帮我打下手,说以后制皮后,就裁切成符皮卖给我。
老夫拗不过他,便让他试了试,结果这家伙还挺有能耐,当真没有糟蹋皮子。
这一个月来,这家伙日里夜里,一个劲的鞣制兽皮妖皮,人不仅没累着,反倒是看着精神许多,有了奔头。”
对方随即轻叹:“你手里的这瓶养精丸,就是他制皮一个月,熬出来,攒钱帮你买的。”
听见这话,方束不由的捏紧了手中的药瓶。
“本以为余勒这家伙,就要改邪归正、踏实生活了。咱街坊邻居都还挺为他高兴的。
可谁曾想,你二舅居然又被那程罐子给盯上了。”
符师李猿一拍大腿,口中暗骂:
“这个生娃没屁眼的家伙,竟然盯上了你二舅那续了超过十年的纸屋,说是自己的侄儿一早也从凡间来了,就想要把侄儿落在你二舅的名下,把你的位子给占了。
你二舅当然不肯啊,没想到那程罐子,用你二舅拖欠房租作为借口,说只要超过三月没交,便一把火烧了你二舅的纸屋,废了他的租约,大家都一了白了。”
听见这里,方束隐隐有些明白了,但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想要弄清楚自家二舅的处境如何。
于是他终于忍不住了,打断符师李猿那说了半天还没到重点的话:
“李伯伯,敢问我二舅,现在在哪,可还安好?”
符师李猿一愣,连忙道:
“哦哦,还好还好,应该还好……”
对方揪着胡须思忖。
方束闻言,眉头拧起。
好在对方赶紧又道:
“房租这事儿,原本顶多也就是借个钱,就能了结的问题。但程罐子那厮又放出话来,其他坊的这厮管不着,但是本坊的,谁敢借钱给你二舅,那厮就和谁没完!
再加上你这不还在道馆修炼嘛,听你二舅说,过不了多久就又得续上学费。
于是你二舅干脆心一横,放下了制皮活计,签了个长期的契约,直接进洞挖矿去了。”
“进洞挖矿?!”
方束的眼皮跳动,他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更加紧绷。
说老实话,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二舅没掉的打算,次之则是二舅重伤卧床。
好在二舅两者都不是,只是被逼着跑去挖矿去了。
但是立刻,方束的牙关微微咬紧,低声自语:“挖矿,可不是好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