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与她上了马车。
快要走的时候,隐约瞧见一抹淡青色身影,从幔帐里出来,正往方才骆宁和萧怀沣站的方向张望。
是裴应。
仁宗驾崩后,骆宁的日子似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这一页的痕迹空白,但日子灿烂光辉。在这些光芒的映照下,韶阳的阳光都黯然失色,更别提裴应和他的笛声。
骆宁抚琴、改琴谱的时候,再也没回想过过往的笛声了。
今日见他,想的是他与蒋王府的孩子们走得近。
而蒋王府的孩子们进京,意图不明。也不知他们到底图什么,跟王家又有什么关系。
郡主萧黛那一身“素缟”,总不至于是替王堂尧守孝吧?
骆宁脑子里想着这些,利落放下了车帘,坐进了马车里,没有回望裴应。
“……今天的天气也好。”骆宁抚着鬓角的芍药,“花开得好,微风也刚刚好。”
方才遇到蒋王府孩子们那点事,没有影响到她情绪。
萧怀沣揽了她:“你不觉得扫兴,今日便值得了。”
骆宁:“我挺高兴。你同我放风筝,便是趣事了,其他皆不要紧。都是微风吹过,不留痕迹。”
萧怀沣在她额头轻轻落吻。
他寻到了一处僻静田野。
四周皆是麦田,旁边有个池塘,与远处的长河相连,又长满了芦苇遮挡。
水鸟凌波而起,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骆宁笑道:“咱们钓鱼吗?”
萧怀沣:“你会?”
“我不会,还以为你会。”骆宁说。
萧怀沣:“一般事,我什么都会……”
“钓鱼也会?”
“此事北疆没有,极少有池塘。”萧怀沣一本正经说。
骆宁忍俊不禁:“你承认你不会。”
“学学,理应是很容易学会。”他答。
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