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李福盛重重磕头,不敢有丝毫停滞。
贞隆帝轻抚着茶盏的手指蓦地一顿,眉梢不觉蹙起,仿佛两道扭曲的蚯蚓蜿蜒于额,语气透出几分不快,“竟然已经下手了?”
细加端详,那双闪烁的眼眸中,隐约流露出几分审视的光芒。
李福盛侍奉他多年,察言观色一流,素来最是懂他心意,他用的顺手的很。
这次,却是如此的令人失望。
李福盛额头渗出冷汗,颤声道:“老奴僭越,胡乱猜测圣上旨意,轻率下令,实乃老奴越俎代庖。”
“老奴罪该万死。”
贞隆帝面色深沉,语调含糊不清地说:“李福盛,你办差越来越不力了。”
“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朕可以降旨赐你宅邸、仆役,准许你离宫颐养天年。”
“毕竟,你陪伴朕已久。”
“这番荣宠,你应是受之无愧。”
李福盛又叩头,声音坚定哀绝,似字字泣血“老奴这辈子唯一的价值就是侍奉陛下,恳求陛下莫要赶老奴出宫。”
“是荣养。”贞隆帝提醒道。
李福盛脱口而出“于老奴而言,能侍奉陛下,就是梦寐以求的荣养。”
贞隆帝复而继续在指尖转动着茶盏,眼眸里的审视并未完全散去。
李福盛没道理背叛他。
在他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皇子时,李福盛就是近身侍奉他的太监。
数十年主仆,可以说是从微末到君临天下。
他已经给予了李福盛身为宦官极致的尊荣和权势。
宫中,上上下下,皆逢迎巴结着李福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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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的后妃,也不敢轻易下李福盛的脸面。
对,没道理背叛他的。
离了他,李福盛命如草芥。
想到这里,贞隆帝敛起了眸中的审视,不轻不重将茶盏搁在案桌上“朕遂你意。”
“但,你也得抓紧时间多提点提点你的徒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