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仿佛被云朵遮蔽,又仿佛是羞涩地见证这一幕。
谢灼的眉宇间盛着满满的笑意“顾荣,我很欢喜。”
是真的很欢喜。
顾荣迈向他的一小步,就是他乞求的回应。
不,甚至不需要迈这一小步。
哪怕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允许他靠近,就已然是幸事。
顾荣强压下心中的触动,秀眉微扬,学着谢灼昔日的语气,一本正经道“谢小侯爷,于礼不合。”
话音刚落,便没忍住笑出了声。
欢喜,潜藏于心间,却也显露于眉梢。
发自内心的愉悦,总是会从眼角眉梢间溢出。
“谢如珩,可愿随我去一趟佛宁寺?”
谢灼的声音里氤氲着浓郁的笑“我以为,我出现在这里,就是答案。”
莫说是佛宁寺,刀山火海亦可通行。
谢灼觉得,人终其一生,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那个能让自己灵魂完整,枯木逢春的人,是莫大的幸运。
欢喜也好,惦念也罢。
辗转反侧也好,求之不得也罢。
都是最深切,最刻骨的。
或许,那个让自己觉得灵魂完整的人,在旁人口中有种种缺陷。
但,一旦确定那个人,你的身心皆会告诉你。
她就是最好的,最值得的。
于他而言,顾荣就是这样的存在。
顾荣抬手指了指马车“同乘?”
同乘这种事,有一便有二,有二便三,有三则无穷尽也。
谢灼颔首。
同乘和同枕,一字之差而已。
乐观些想,漫漫远路,怎么不算已经行了一半呢。
顾荣抬起脚,踏上矮凳的瞬间,谢灼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臂。
顾荣:……
她是该伸手呢?
还是不该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