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继续拉着她走,到了前面花店,扯着嗓子说,“嘿,老板娘,买花。”
“哎,买花呀,你选吧。”老板娘认识这夫妻俩,是街坊,就是不知道名字。
于海霞站在一边不说话,看着眼前这发福的壮汉仔细挑花,半晌他走过来,“给,送你。”
她像二十年前一样,接了,笑了,脸红了,低头了。
然后拉着老公手说,“走,回家。”走到一半又说,“开火车的东东儿,二十年前当着儿子面,抱起来就啃。”
“那不是高兴嘛!”
“高兴啥?”
“车间主任给我穿小鞋,你从厂办一路闹到车间,然后教了我一句诗……”
于海霞偏着头看着四十几岁快二百斤的老公,“那你再念念?”
“你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记性好呢嘛!”
夏东回忆着说,“转眼二十年了,儿子那会儿还不知道咱俩在干啥呢。”
于海霞问,“那你说他会不会记得这事?”
“他那时候才多大点儿?”
“嘿,我怎么觉得,他记得这事呢?”
夏东连连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吗?”于海霞坏笑着,“我看啊,鱼鱼要是记得才好呢!”
……
夏鱼开着车很快到了机场,从引桥到了航站楼前的送客区。
白金让他在11号门停下。
他往那边开着开着,竟然看见一个熟悉的瘦瘦高高的穿着泛白牛仔裤的身影,拉着一个行李箱在航站楼前左顾右盼。
略微仔细一看,那是程佳涵。
“到了,谢谢你了,咸鱼弟。”
“不用谢,白金姐。”
车一停稳,白金刚下车走了两步,那熟悉身影就跑了过来,“白总!”
白金说,“行政办公室是没人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是你来。刘敏让你来的?”
程佳涵实话实说,“是媛姐给我打的电话。”
这李春媛……白金笑着从程佳涵手里接过行李箱,“行吧,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