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心胸狭隘者,天下怕是无人能出殿下右。
可这般不肯吃亏的主子,却是吃上县主再多亏,都能喜笑颜开,可见县主在殿下心里的超然地位。
要是谁脑抽,敢去殿下面前心疼殿下两句,指不定能叫殿下活活打死。
偏殿内,卿流景熟门熟路地盘上坐榻:“阿妧误会了,我今日来,就是为了一桩正经事。”
“是吗?”
“不出意外,明日阿妧能离宫大半日,届时,劳烦阿妧拐一遭大理寺。”
“去可以,不知小女有何好处?”
“说些趣事,逗阿妧一乐,如何?”
“先说来听听。”
卿流景不答,将身前的空杯盏向前推出半寸。
正此时,流萤架在炉子上的水刚好烧开,清妧一边起身,一边咬牙:“殿下最好说得是趣事!”
“七弟自龙山归来后,终日无所事事,只能流连后宅,七皇子妃恨他雨露均沾,短短半月,便叫七弟痛失数位美人。”
“……”
这算趣事?
“更有意思地是,虽七皇子妃把后宅搅得风声鹤唳,七弟却拿皇子妃没辙,只得背着皇子妃,往红衣坊偷欢。
却不想,七皇子妃跟在他身上,又把红衣坊搅得夜夜不宁,恐得红衣坊内的勾栏院恨不能在楼前
挂块牌子,禁七弟入内。”
说着,卿流景微微一笑:“阿妧,你说我要不要命兰嬷嬷在怡红院门前挂块牌子,禁七弟和狗入内。”
“不许!”
若真这么做,卿云澜会不会气死,她不知道,但怡红院难逃浩劫。
卿流景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阿妧莫不是舍不得七弟?”
“是。”
卿流景唇角的笑意顷刻间消散。
见此,清妧勾唇:“仔细想想,七殿下亦是陵阳城内难得的俊美郎君,也无怪乎赵静娘这般在意。”
卿流景骤然起身:“本殿尚有要事在身,今日便不多打搅妧娘了。”
说罢,他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