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马夫起身,往车后取马凳,清妧一边在心里感叹,今日马夫的仪态不同寻常,一边侧身问流萤: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回妧娘,是。”
“甚好。”
清妧遂踏上马凳,登车的刹那,她的眉角瞥见马夫侧脸。
“崔离郎,怎么是你?!”
崔郁离再次躬身:“今日有劳县主。”
“崔离郎,情之一字,当真能叫人百死无悔吗?”
“回县主,小仆为珍娘,是为情,却又不只是为了情。”
“什么意思?”
“良善不该是错。”
须臾,车马驶上陵阳大街,清妧低眉,打开皇后送顾家的那个木匣子。
匣子里放着两匹桑丝。
桑丝叠得不够平整,中间有一处异样的凸起,清妧掀开桑丝,在木匣子的底部发现一枚飞钱。
“呵。”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想起昨夜将要就寝时,卿流景满脸喜色地踏进偏殿。
“二殿下,您怎么又来了?”
“一日不见阿妧,如隔三秋。”
“……”清妧顿时就恼了,“二殿下,你拼死归陵阳,到底是归
来做什么的?小女怎么瞧着,您终日闲得慌?”
隐在廊下的若谷朝星回无声地恨恨道:“主子明明日理万机,这县主怎么这般不解风情?”
“闭嘴吧。”
“哈?”
星回默默摇头。
论心胸狭隘者,天下怕是无人能出殿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