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师兄纷纷出言,夜晨一一听在耳里,但他却是一言不发。
逍遥子见他不做劝阻,奇道:“晨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为师让你下山历练,就没半点想说的话?”
“不是的,师父。”夜晨看着逍遥子,再看看四位师兄,说道:“师父,弟子没有要忤逆您的意思。但弟子敢言,师父是个极其顽固的人,您要是做了决定,恐怕不是我一言两语能劝得了的。”
“你倒是心细!”逍遥子叹道。
随后他看向几人,思虑半会,语重心长道:“为师虽然顽固,但并非冥顽不灵。你们私底下做些什么,为师也是一清二楚。”
“勿痴你跟为师时间最长,怕对不住为师,便一直留在为师身边。你对为师的情意,为师甚感欣慰。但也因为如此,你总是放不开手脚,这是阻挠你修行突破的一大原因。”
“勿贪你心无大志,随遇而安。虽说为师对你是恨铁不成钢,但或许随遇而安也是一种追求,若你能就此快活,为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勿念你生性念情,修行认真,但心中却无明确方向。平日享受于同大家一起相处的情意,跟着大家走,这多少阻碍到你的修行进步。”
“勿乱你性子急躁,这些年虽然有所改观,但仍旧心境不静,浮世之心过重。若是把握得好,这倒是你修行的大好动力。但若还是急躁,便是修行的大忌。”
“晨儿你天资聪明,修行尤其勤奋,且心中目标明确,所以这短短五年来,你进步神速。但在你内心深处,对情的痴念,要比勿念的还深。更重要的是,你同为师一样顽固!认定的东西,便不顾劝阻,不顾对错,一意坚持……”
逍遥子看着几人一一点评,虽是为师,但更像为父。一字一语,充满了对几人的教诲和疼爱。几人听着,微微低头,眼眶不禁湿润,感动万分。
逍遥子对几人抱有极大期望和感情,希望几人能有所作为,继续道:“为师毕生教予你们‘缥缈剑法’,但你们可知,为师的‘缥缈剑法’也是极其有限。如若你们想要得到更大的进步,只呆在这逍遥观是不行的……此次师父让你们出去历练,并不仅仅是要去历练……师父更希望你们能退去逍遥观的限制,重新投入仙派学习,真正成为修真界的一员。”
“不要觉得师父的话贬低了你们,为师更没有贬低逍遥观的存在!你们如今的修为,于修真界而言,确实只如蝼蚁。即使是师父,也算不得个人物。而逍遥观不过一个小道观,没什么名气,说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你们可以在此小憩,但不可久留。想要真正悟得那大道,扬名于修真界,就要去外面接触,去磨练。”
“所以……明天整理一番,你们就离开逍遥观吧。”
“师父!”
“师父!”
“师父!”
“师父!”
“师父!”
逍遥子话一出,几人齐齐呼喊,皆不愿离开逍遥观。
“胡闹!”逍遥子见几人固执,大喝道:“师父又不是把你们逐出逍遥观,你们担心什么!先前几十年,师父把心思都放在你们身上,可师父也有私心!所以师父的心并非全在你们身上,师父也有未了的心愿要去完成……你们早已长大,事情该懂得把握分寸!”
“为师话已说完,你们都下去吧!若你们真念为师的恩情,那待你们功成名就之时,就回到逍遥观来吧!”逍遥子说罢,一挥袖,站起来扬长而去。
几人看着他离去,纷纷想出言阻拦,但各自都明白他的顽固,便没有多言,只呆呆看着他进入内堂。
翌日清晨,几人没见到逍遥子的踪影,慌忙前去他的房间呼喊,不料他已离开逍遥观云游而去。在他的房中,几人见到他留下的书信。书信上称,他已云游而去,为了他那未了的心愿。他交代几人听从他昨晚的话,下山去历练。如有需要,可以隐去逍遥观,重新加入仙派。
几人看到书信,各自有所猜测。也许师父离去是真的云游而去,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下山历练……几人不想违背师父的吩咐,虽极为不舍,但还是去收拾了行礼,准备离开逍遥观去历练。
几人感情深厚,离别之际,特意做了大餐。用餐时,勿痴关心几位师弟去处,说道:“此次离别,我们几兄弟各有去处。四方浩大,不知何时再见。我身为大师兄,在此敬各位师弟一杯!”
“干!”勿痴说罢,把满杯白酒一饮而尽。
几人纷纷响应,皆举杯畅饮。夜晨本不善饮酒,但也忍着辛辣与四位师兄对饮。
及至中午时分,几人纷纷有了醉意。再促膝长谈一二时辰,到了落日,气氛有些悲凉。几人醉意已退,纷纷相拥后拿起行李包裹就此离别。
四位师兄离开后,夜晨回房收拾行李。收拾完,他正欲离去。不料他看到二师兄勿贪返回了道观,便疑惑问道:“勿贪师兄,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