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痴,你是大师兄,你先来说说。”逍遥子点名勿痴道。
“是,师父。”勿痴点点头,说道:“弟子以为,师父这么做,是在考验我们修行的‘自觉’能力。对于修真之人而言,自觉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一个人修行都要别人监督的话,那决然是无法有大作为的。”
“嗯……”勿痴说罢,逍遥子抚抚须,不做评论,看向勿贪道:“那么,勿贪,你以为呢?”
此时勿贪紧紧低下了头,脸色通红,吞吞吐吐道:“师……师父……弟子知道了,师父教训得是,大师兄教训得是,弟子往常修行,总是不自觉,还……还希望师父原谅。”
“二师弟,为兄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听得勿贪的话,勿痴赶忙解释。
“勿痴,不必插嘴!”逍遥子瞪一眼勿痴,而后继续看向勿贪,训道:“勿贪,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知错,该如何该?”
“我……”
“我你个头!”逍遥子顿时怒喝,“你这个家伙,虽说以前好吃懒做的恶习改了不少,但还是疏于修炼,你当初拜我为师到底为的什么?就为了砍砍柴,打打水?”
“哼!”逍遥子很不满勿贪的胸无大志。
“罢了罢了,勿念,说说你的看法吧……”逍遥子转而看向了勿念。
勿念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而后回过头看着逍遥子,认真道:“师父,弟子以为,您那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让我们对你又爱又恨,好让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您……然后……”
“然后你个头!”逍遥子胡子都翘了两根,被勿念的一番话气得要死。其他几人也都看着他忍不住大笑,勿念这话说的……感觉就是对一个女子一般……师父如何能不气!
“师父,弟子以为……”
勿念被斥,勿乱自行说话,但被逍遥子打断道,“行啦!勿乱,你就不用说了,猜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免得被你气死!”
“师父……我……”勿乱愣是觉得纳闷,自己有那么差吗?
其他几人刚笑过勿念,这会见到勿乱如此,更是觉得好笑,便一旁贼笑不已。
逍遥子懒得理会几人的贼笑,看向夜晨,说道:“夜晨,你最是聪明,领悟能力也是最好,你倒是说说你的见解。”
夜晨思考一会,说道:“师父,弟子以为,您那么做的原因是为了给我们自由选择修真路途的机会。所谓选择便是,修真一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有人修真,是为了参悟人伦,飞升成仙;有人修真,是为了斩妖除魔,济救天下;有人修真,是为了逍遥快活,不受约束……无论是何种目的,弟子相信,只要不走邪道,师父自会尊重我们的选择。”
“这便是师父平常对我们不管不问的原因。至于师父为何会对我们要求苛刻……其实并非苛刻,师父只是在我们松懈的时候给我们提个醒。因为不管我们做了何种选择,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仙也好,或者为了行善天下也罢,若是没有付出努力,没有大师兄提到的直觉,一切便都是空谈。”
逍遥子听得夜晨见解,微微点头,嘴角轻笑,有几分欣慰。几个弟子中,也就勿痴和夜晨回答得不错。
勿贪几人听到夜晨的话,皆有几分自愧不如。夜晨在领悟方面,确实比他们高出一筹。他总能看得更深、更远。
逍遥子与几人沉默几许后,开口道:“其实,今晚找你们来谈话,为师并非只是要询问你们这个问题。为师也不会肯定你们谁的见解就是对的。为师找你们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几人闻言,皆露疑惑之色,师父这是要说什么事?
逍遥子扫视一遍几人,说道:“你们跟为师修行道法已有不少时日,也是时候下山修行了。”
几人同时一愣,下山修行?那不就是……下山去历练么?逍遥子的话很是明显,夜晨他们几人,该下山去历练了。
勿痴意料不到逍遥子突然如此吩咐,说道:“师父,弟子虽跟您修行三十年,但弟子愚钝,自知修为尚浅,置身茫茫修真界,不过一蝼蚁。师父所传精髓,弟子亦没有悟透。遂弟子以为,弟子还未到可以离开师父独自修行的时候。”
勿贪更是不同意逍遥子的话,慌道:“是啊是啊,师父,弟子赞同大师兄的话,我不要离开师父……”
勿念本就是念情之人,自然不愿离开逍遥观,也道:“师父,弟子也同意大师兄的话。且不说修为深浅,就是与师父相处,弟子便觉得短暂,实在不忍离开师父。”
勿乱本是喜欢下山闯**的,但逍遥子真正让他下山时,他倒是于粗犷中生出几分不舍情意,说道:“师父,弟子承认,弟子想要下山去闯**,但如几位师兄所言,以如今弟子修为,下手历练确实早了点。”
几位师兄纷纷出言,夜晨一一听在耳里,但他却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