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冰渣在白色能量中直接升华成虚无,有的则在黑色能量的催化下化作水珠,漫天飞溅的水珠还未落地,又被雪山的寒气冻结,化作一场狂乱的冰雨,噼啪作响地砸向四周。
冯难被这股冲击力掀得连连后退,胸口的衣袍瞬间被炸得粉碎,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焦黑与冰霜交织的痕迹。
冰雨落在他身上,打得他狼狈不堪,发丝黏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像只落汤鸡般摇摇欲坠,却依旧死死挡在白镜身前,用身体护住了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家伙。
“为什么会是这个家伙?”雷鸣、雨萱等人同时在心底冒出这个疑问。
冯难与白镜素无交情,此刻却用身体为白镜挡下致命一击,这举动实在让人费解。
若换成雷鸣或雨萱出手,好歹能扯上自然教会的同门情谊,可冯难此刻的挺身而出,就像一块突然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激起满湖困惑的涟漪。
与众人的惊疑不同,张玉汝的面色自始至终没有半分波动。他看着挡在身前的冯难,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仿佛对方的出现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黑白能量在他掌心再次凝聚,这一次的光芒比刚才更加浓郁,显然是动了真怒。
“碍事。”他吐出两个字,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在他看来,挡在白镜身前的无论是谁,都只是需要清除的障碍。
冯难既然敢插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冯难咳着血,抬起头看向张玉汝,脸上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杀不了他。”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笃定,“白镜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话音未落,张玉汝的第二记能量球已破空而至。
这一次,冯难没有硬接,而是猛地拽起地上的白镜,借着冰雨的掩护向冰崖后掠去。
他的速度不算快,却总能在能量球及体前的刹那,躲进冰棱的阴影里,仿佛对这雪山的地形了如指掌。张玉汝眼神一凝,脚下的“刹那”再次催动,身形如影随形地追了上去。
黑白能量在他指尖跳跃,随时准备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刹那。”低沉的喝声裹挟着破风锐啸,张玉汝的身影化作一道纯白流光,几乎与雪山的反光融为一体。
他左手凝聚的黑白能量已彻底化作一柄锋利无匹的短刃,刃身流转着湮灭与增生的双重光晕,在触及冯难后背的刹那,毫无阻碍地破开了那层看似坚韧的灰色气流防御。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响在风雪中格外清晰。
短刃毫无滞涩地插进冯难的胸口,几乎没至柄处。
冯难的身体猛地一僵,嘴角喷出的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却在剧痛袭来的瞬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狠厉。
他没有后退,反而猛地收腹,全身肌肉与骨骼同时绷紧,像是瞬间化作了一块淬过火的精铁。
那截插在胸口的短刃被他的血肉死死锁住,刀刃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被他强行压制在方寸之间——他竟要用自己的身体,将张玉汝的左手牢牢钳制住,哪怕为此承受脏腑撕裂的剧痛。
张玉汝眉头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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