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而无垢、居于云端的天人,一旦中了这招,便会褪去所有神圣光环,露出衰老、丑陋的姿态——华美的天衣会变得褴褛,璀璨的神光会化作浊气,连说话的声音都要染上腐朽的沙哑。
凭着这招,张玉汝杀了不少的天人,不知多少自视甚高的天人在他掌下露出仓皇丑态,也让他得了个“天人屠夫”的凶名。
天人们恨他入骨,却又怕这等丑态与败绩传扬出去,动摇他们在世间的神圣地位,便拼命掩盖张玉汝的存在,销毁所有关于他的记载,甚至派专人追杀一切知晓内情的人。
可越是遮掩,越是引得其他势力好奇——能让高高在上的天人如此忌惮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或许是追杀张玉汝耗费了太多精力,或许是他们骨子里的傲慢让他们低估了世人的探查能力,总有些零碎的信息如同漏网之鱼,悄悄流到了各大势力的案头。
先前张玉汝动用“颠倒”“枯木逢春”“刹那芳华”时,远处观战的雷鸣、雨萱等人虽觉他实力强悍,却也只当是某个隐世强者,并未过多联想。
可当“天人五衰”这四个字伴随着那股衰败之力响起时,四人脸色齐齐一变,眼中闪过震惊与恍然。
“是他……那个被天人追杀的张玉汝!”雷鸣失声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自然教会的资料里曾隐晦提过这个名字,说他是天人族群的眼中钉,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天人失态的存在。
丁璎珞握着折扇的手指猛地收紧,红裙下的毒镖险些滑落。
天道教与天人素有交锋,她曾在一次密会中听过长老们提及“天人五衰”,说那是能让天人褪去神性的禁忌之术,施术者正是那个让天人恨之入骨的张玉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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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萱与林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们虽隶属不同势力,却也或多或少听过关于天人的秘闻,此刻终于将眼前这个从容狠厉的身影,与那些只言片语的传说重合——原来他就是那个搅动风云的家伙。
而被衰败之力侵蚀得不成样子的白镜,在听到“天人五衰”四个字时,浑浊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一丝清明。他佝偻着身子,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雪地,像是想从记忆深处挖出某个被遗忘的片段。
“原来……是你。”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个……几年前在我手里……挣扎的小鬼……”
零碎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在豫州的所作所为,想起了自己当作玩具戏弄的几个年轻能力者。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自己手里如同玩物的小鬼,如今竟能成长到这般境界。
“噗——”又一口黑血从白镜嘴里涌出,他看着张玉汝平静无波的侧脸,心态再次失衡。
张玉汝指尖的黑白能量球脱手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射向白镜的头颅。
那球体在空中不断旋转,黑色的能量如同墨汁般吞噬着光线,白色的能量却泛着刺眼的光泽,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相互撕扯、碰撞,散发出足以扭曲存在的威势。
就在能量球即将触及白镜眉心的刹那,一道灰影如离弦之箭般从冰崖后激射而出,堪堪挡在了白镜身前。
“砰——”黑白能量球在冯难胸口炸开,两股性质相悖的能量瞬间爆发,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冲击波。
黑色能量疯狂湮灭着接触到的一切,白色能量则在疯狂增生,两种力量的冲突如同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将周围千年不化的寒冰炸得粉碎。
有的冰渣在白色能量中直接升华成虚无,有的则在黑色能量的催化下化作水珠,漫天飞溅的水珠还未落地,又被雪山的寒气冻结,化作一场狂乱的冰雨,噼啪作响地砸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