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到如此承诺的谢不为却仍不心安,他再一次搂住了孟聿秋的脖颈,一错不错地凝着孟聿秋的眼,声音压抑着浓重的哭腔。
“怀君,答应我,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可以来这里。”
孟聿秋的步履一顿。
但他很快垂首,轻轻地吻了吻谢不为的额头,并贴在了谢不为的耳畔,是郑重地许诺,“鹮郎,我答应你,只要是你的意愿,我都会遵守。”
谢不为心中的慌乱,便因这一句许诺,终于如远离的海风般消散了。
可心下莫名的空荡,却并未好转分毫。
在回到县府房中之后,侍从的脚步还未彻底消失,谢不为便主动又迫切地吻上了孟聿秋的唇。
紧接着,两人的衣衫便如云飘去,又如雨落了满地。
烛火曳动,两人的影子于窗纸上相错。
但很快,却又不见。
床幔扬起复落下,将内里的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
但还是有秋风透过窗缝钻入了室内,悄悄掀起了帐幔一角,不合时宜的春光霎时泄露。
两人是侧躺着的,却是如初次般彼此一点一点地探索。
直至圆月西沉,最后的月光将要倾泻——
在那一刻,谢不为喘息着掀开了为汗水湿黏的眼睫,而双臂也再一次缠上了孟聿秋的脖颈。
像是一枝藤蔓,攀附上了只属于他的乔木。
在滚烫的月光汹涌地倾泻之后,他终于满足地叹息。
“怀君,永远不要离开我。”
孟聿秋怜惜地亲了亲谢不为脸颊,“好。”
月亮终于睡去了。
等谢不为再睁开眼,白日已重新掌控了天地。
他看到了孟聿秋正坐在床边处理公务,在听到动静之后,又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文书,将他抱起,妥帖地为他穿衣,又喂他用膳。
就在他准备询问孟聿秋,前去探寻海盗的军士可有消息时,便被一声急报打断——
“孟相,谢将军,驿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