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下头,把唇抵在小冕的头发上,搁在裤腿上的掌骨青筋遒劲暴起:“她那么狠,一点也不在意我。”
“我真的怨她,恨她,让我这么难受。”
裴京聿伏在宝宝的耳畔,支招道:“你要是懂事,就死缠着她不放。”
“我在她眼里行迹恶劣,不适合装可怜,但你可以。”
他把手掌架在小孩的腋下,用眼神威胁道:“靠你了。”
小冕懵懂地眨眨眼睛。
他为了安抚爸爸,急忙地把头点了点。
头等舱提供带麦克风的降噪耳机。
樊津尧尝试着连线了裴京聿几次,对方都没反应。
他调整座椅角,倾身拉进距离。
“你们父子俩说什么呢。”
樊津尧把机场买的战舰模型,在宝宝面前晃来晃去,作势逗弄小孩:“小冕,看这里。”
“这个是你叔叔组装的ASEV驱逐舰模型,专注于弹道导弹防御明,排水量超过‘阿利·伯克’。”
“看到这个舰舯部位的反舰导弹发射器,雷达隐身设计的,藏在这个里面。”
小冕好奇地触碰战舰的防滑甲板。
樊津尧抬头,睨了裴京聿一眼:“你爸爸名下,就有设计导弹发射器的公司。”
“这是国家机密,和政府签署了计划书,对叔叔我守口如瓶。”
裴京聿正在翻阅机舱书架上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持股公司财报。
他眉目舒展,沉声讥诮道:“樊津尧,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去了?”
樊津尧讪笑道:“他都说不出个囫囵话,能透露什么!”
他把航模放在小冕面前的置物桌上:“刚才某人还在训练儿子,教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套路老婆呢。”
裴京聿薄唇弯了下,没说话。
周遭无人,樊津尧对裴京聿耳语道:“哥,你真打算把郁鸣深那群人的罪证,交给楚山海?”
“我看你带了保险匣。”
他脸上忧色,回忆道:“…你还记得樊津云吗,我弟弟。”
“他是缉毒警察,去郁鸣深那里卧底。”
“……只留下了衣冠冢。”
“现在北京警察学院的英烈纪念园里,他墓碑都没有刻真名!只叫他‘季云’。”
“他的名字是你给的,还用了你名字的谐音。”
樊津尧双手弯曲,抓捏风衣下缘:“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往返越南那么多次,只能功亏一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