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只觉得自己是一只被蛛丝裹缠的蝶。
她的翅膀已经被薄刃铜丝一般的蛛丝缠绕,绞得支离破碎,再不能飞翔。
苏梨热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她的檀唇微张,像是被人粗鲁抛上河滩的银鱼,崩溃地翕动腮帮。
偏偏崔珏半点没有饶过她的意思。
男人的修长指骨,顺着她丰盈的胸口,沿着她丰肌秀骨的肩颈,蜿蜿蜒蜒,一路抚上。
直至掐住女孩线条灵巧的下巴。
苏梨玲
珑窈窕的身段,
被崔珏尽数掌在手中,
她受此挟持,全然不得动弹。
女孩的杏眼圆睁,眉蹙春山,她畏惧到连动都不敢动,可她又不能大声叫喊,以免祸及旁人。
是苏梨引狼入室,是苏梨拉崔珏进屋,怨不得任何人。
直到崔珏用那双妖而无格的凤眸看她,男人乌发半倾,好闻的香气就此渡来,灌进苏梨的口鼻,令她几欲窒息。
“苏梨……我们已有三年未见了。”
苏梨的唇齿被强硬的指骨撬开。
她的舌根压着男人微带薄茧的指腹,崔珏不过停留了一瞬,很快他又掰过她的下颌,逼她偏头,与他深吻。
崔珏凉薄的唇瓣,压上她的樱唇。
崔珏的舌尖,探。入女孩柔软的唇。腔,将苏梨遏制不住溢出的唾津,悉数捞至口中。
他亲吻她,舔吮她的小舌,就此软滑地夹-磨,意图将苏梨吞噬。
他故意在苏梨每一次想要喘息时,重重吻她,在苏梨承受不住的时候,又松开她的唇,放她一条生路。
如此反复,直将这个吻变得绵长而深切。
苏梨本该气喘吁吁,或是膝盖发软,就此跪地。
但她强撑住身体,接纳崔珏每一次的强硬的亲吻,苏梨如此任性恣意,逼迫自己迎难而上,仿佛在刻意与强权无声较量。
直到苏梨额前的发丝,都被细细密密的热汗打湿,崔珏方才好心放她一马。
崔珏低着头,轻轻吻在她的发顶,温柔而诡谲地开口:“苏梨,我以为你死了。”
“这三年,我每晚入夜都会梦到你,梦到你说身上疼,梦到你说火烧得很烫,梦到你说害怕,梦到你在等我……”
“我被困在梦魇里走不出去,每一次都在怨恨赤霞没能跑得更快一些,我的部署没能再缜密一些。”
“我不信神佛,可我为你祈求过上苍。便是折寿十年、二十年,无来生无下世,我也希望你能重活于世。”
“可你没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下,那双冷目转瞬变得凉,仿佛如此,崔珏的心肠也能硬上几分,“你只是将我舍下,一个人藏乡下。苏梨,你没有心肝,你当真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