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斗志昂扬:“没错,我儿女双全,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想都是我赢了。”
燕宜专心画画,插了一句:“可是我听说东乡侯夫人过继来的嗣孙很有出息,十五岁就考中举人,还是案首解元呢。”
太夫人气哼哼,“你到底站哪边的,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举人有什么厉害的,允昭年纪轻轻就在兵部当差,深受陛下信任,她孙子能比吗?再给他十年二十年,拍马也追不上。”
“孙媳错了,还是祖母高瞻远瞩。”燕宜乖乖应和。
沈令月道:“大嫂,我看你那炭笔快用秃了,我帮你再拿一根吧。”
说着便打开装了纸笔的木匣,假装翻找了半天,不小心掉出一张画纸,轻飘飘落在太夫人身边。
“这也是你画的?”
太夫人好奇地捡起来看,却在看清画上女子的模样时深深皱起眉头,“你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来了!
燕宜指尖微颤,强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迷茫地抬起头:“啊?这是之前孙媳出门想找人练手,恰好画下的一名路人,见她长得漂亮,就留下来作个纪念。祖母……难道您认识她?”
“漂亮吗?我怎么不觉得。”
太夫人嫌弃地把这张画像丢开,“肯定是你把她美化了。哼……陶敏敏的女儿,哪里就漂亮了?”
“什么?!”
沈令月嗷了一嗓子,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这画像上是东乡侯夫人的女儿???”
可她明明是尤正良的小三,尤凤年的生母啊!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全乱套了……
怪不得尤正良要假死出府玩私奔,原来是你,德国骨科!
沈令月双眼望天,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尤正良和她生下的儿子,居然不是畸形儿,还是个连中三元的天才?
“你瞎喊什么?吓我一跳。”
太夫人不满地抚着胸口,又补充一句:“是义女,义女啦。谁知道陶敏敏抽什么风,自己生儿子难产了三天三夜,以后都不能生了。可她不好好养着宝贝儿子,又从外面抱了个女婴回来,还说什么……什么命格相合,用义女的八字能护着亲儿子平安长大,还让东乡侯府上下都叫那女婴大小姐,简直倒反天罡。”
她想想还有点优越感,她的一双儿女可都是亲生的!
沈令月把合不拢的下巴默默按了回去。
……原来是伪骨科,吓死了。
她和燕宜交换了一个眼神。
要不怎么说内鱼流传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好兄弟姐妹,而是你的对家!
就东乡侯府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没有谁比太夫人更清楚了。
沈令月捡起画像,
假装好奇:“那这位义女大小姐叫什么啊,她今年应该也三十多岁,已经嫁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