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和燕宜对视一眼,大胆假设:“难道他大哥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孟婉茵摆摆手,“没有凭据的事,我们不好乱猜的。反正最后就是二公子袭爵,陶氏成了如今的东乡侯夫人。”
沈令月小声跟燕宜蛐蛐:“祖母这个敌蜜,是个狠人啊。”
假如她嫁进东乡侯府就是奔着爵位去的,以她的性情手段,能做出隐瞒桑夫人,骗她为尤家当牛做马二十多年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沈令月拜了拜空气,“阿弥陀佛,突然觉得祖母都变得慈眉善目起来了。”
感谢祖父当年的好眼光!不然她们俩也过不上今天的舒坦日子。
孟婉茵心有戚戚,“是啊,你们祖母就是嘴上不饶人了点儿,其实还真没干过什么坏事……”
不过正因为东乡侯府前任世子离奇身亡,所以太夫人才会这么紧张裴景翊,从小把他放在身边抚养吧?
二十多岁的壮年男子都能离奇暴毙,裴景翊那时还是个小孩子,潜在的风险就更大了。
孟婉茵敢说自己嫁进来以后从无害人之心,所以不管太夫人怎么冷嘲热讽奚落打压,她都默默忍下去了,因为她相信事实会说明一切。
这不,裴景翊平平安安长大了,娶了媳妇,虽然侯爷还没上表请立世子,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裴景淮肯定争不过他大哥嘛。
沈令月替孟婉茵捶着肩膀,真心道:“母亲这么多年受委屈了,我和夫君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燕宜点头附和,“我以后也会多替您分忧的。”
自古后妈难当,能做到孟婉茵这份上的也不多了。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人好,好人就该有好报。
孟婉茵笑眯眯地一手拉一个,“好好好,我就等着你们的孝敬了。”
沈令月吃了一肚子新瓜,很满足,甚至还有点吃撑了。
但新的麻烦又来了——托太夫人的福,她们要如何接近东乡侯夫人陶氏呢?
时辰还早,燕宜一个人回九思院也无聊,跟沈令月回到澹月轩,撸狐狸去。
一进院子,就听见沈令月身边那个一向稳重能干的丫鬟霜絮在抓狂地大喊:“围脖儿!看看你干的好事——”
霜絮手里拎着一条“洞洞裙”,气得声音都哆嗦了,“我才做好的新裙子,一次都没穿过……”
“哈哈哈哈!”
笑得如此魔性又放肆,还在院里转圈圈追尾巴的,除了围脖儿也没谁了。
沈令月站在门口捂住脸,有种不敢进去面对现实的凄凉。
裴景淮这个大骗子!说好了围脖儿的一切都交给他负责的,结果呢???
沈令月强烈怀疑,这货最近出门频率变高,就是不想收拾围脖儿拆家的烂摊子。
拆家神兽,恐怖如斯!
“唧唧!”
围脖儿追着尾巴玩,一转头看见藏在门后的沈令月,大尾巴瞬间摇成螺旋桨,朝她就是一个飞扑。
沈令月脑袋上顶着一坨狐狸,生无可恋地迈过门槛。
霜絮幽幽地看着她,“小姐回来了啊。”